掀開車簾,外麵已經大亮,秋日的陽光毫不吝嗇的灑遍了整個長安城,街上人來人往,沉靜了一晚上的長安城也再次恢複了生命力。
趕車的是個年輕人,正小心的駕著車,讓車緩緩的行駛,聽到背後的響聲,他扭過頭來,笑道:“公子,您醒了?”
李逸點點頭,朝前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兩邊高大的坊牆,也認不出具體是那個位置,便問道:“車把式,這是去哪兒?”
年輕人道:“有人吩咐小的送你去西市!”
“哦!”
李逸附和了聲,坐回了車內,拿起手稿,這應該送給太子的,不過他現在應該在早朝才是,幹脆就猜到了自己的懷裏。
沒多久,馬車便抵達了市署,下了車,卻發現市署門口居然立著幾個捕快一樣的人物。
“難道太子派人來的幫忙查假貨的?”
李逸心裏想到,邁步就朝裏麵走去。
“什麼人,站住!”
門口的捕快大聲喝道,擋在了門口。
李逸連忙道:“本官是西市市令李逸!”
幾個捕快相互看了看,而接下來,幾人突然上前,嗆嗆的拔出刀來。
沒等李逸反應過來,他們的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寒氣刺骨,李逸絲毫不敢亂動,急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其中一捕快冷笑道:“你膽子不小啊,帶人劫了稅,居然還有膽子大搖大擺的回來,立即去稟告王捕頭,就說李逸已經被抓獲!:”
李逸腦袋頓時嗡了一響,好像被雷打了一樣,他們居然說自己帶人劫了稅?這又是從何說起?
不多時,裏麵奔出了一群人來,為首一中年人,此人便是長安縣衙門捕快王崇,見被押著絲毫不能動彈的李逸,冷笑道:“膽子還真不小,居然還敢回來,押回府去!”
“等等!”
李逸喊道,“我先問問,為何要抓我,說我帶人劫了稅金,又是為何?”
昨晚上自己可是在金貴那裏,雖然說不清楚是什麼地方,卻絕對是長安,當然不可能帶人來劫稅金,那麼這些捕快說自己劫了稅金又是為何?長安難道還有兩個李逸不成?
王崇揮揮手,有些不耐煩道:“先帶回去,自然會告訴你為什麼,帶走!”
幾個捕快立即推著李逸朝外走去,這一番折騰市署的人也湧了出來,其中就有徐稟呈和薑成等人。
一看到徐稟呈,李逸喝道:“徐稟呈,你給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人劫走了稅金,你給說清楚!”
徐稟呈有些驚訝的看著被扣押的李逸,仿佛看到了什麼不相信的事情一般。
“帶走,帶走!”
王崇喝道,也不容李逸置辯,幾個捕快立即架著李逸離去,李逸再次勉強的回頭,卻發現徐稟呈等人站在原地未動,心頓時就涼了下來,難道說徐稟呈等人聯合起來誣陷自己?
不對!
旋即李逸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徐稟呈誣陷自己對他沒絲毫的好處,即便自己真的劫走了稅金,大概也就坐牢,可他卻間接得罪了太子等人,對於一個市丞的他而言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以他的聰明不會做這種事情,可他為何不出來反駁?難道說“自己”真的劫走了稅金,明顯不可能,昨晚上自己可在金貴那裏。
事情明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陷害自己!
李逸不再叫喊,其實叫喊也沒用,凡是都要講證據,自己說沒劫稅金同樣要證據,而自己現在卻拿不出來,而到底什麼人要陷害自己同樣毫無頭緒。
王崇見此冷冷一笑,道:“怎麼不喊了?不過你膽子還真大,劫走了稅金居然不逃還敢回來,還真當我等為無物?”
心裏平靜下來,李逸也顯得冷靜多了,微微一笑,道:“王捕頭是吧,你們如此的肯定是我,而我的那些下屬們也沒出來為我辯護,如此說來昨晚上劫稅金自然被他們看見了,我也就想請問你一句,你見過有人幹了這樣的事情,還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的回到市署來?”
王崇心裏一震,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之色,卻喝道:“休得蠱惑人心,有什麼話回去對趙參軍說吧!”
李逸輕鬆一笑,也不多言,心裏卻盤算起來如何才能脫身,現在的狀況可有些不樂觀,昨晚到今天,好像就如夢一樣,跌宕起伏。
市署內,看著李逸被押走,薑成冷冷一笑,幸災樂禍道:“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是吧,徐兄?”
徐稟呈沉著臉,扭頭看了看薑成,不悅道:“你除了幸災樂禍之外就不能有點別的?”
說完,朝市署內走去,走了兩步又轉過身,朝市集走去,道:“我去市集看看!”
“哼!”
薑成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哼著曲進了市署,同時喝道:“也都別愣著,該幹什麼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