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過去了,吳明遠就跟丟了魂似的,見了單位裏的人就紅臉,看見老婆也不敢抬頭。吳明遠心說,這輩子我也不上有小姐的地方去了,省得讓小姐粘上。可是這回怎麼辦?小姐已經粘上了,他能因為一個說破不算破,說不破又有點破的小姐跟老婆離婚?吳明遠的老婆柳月梅可是個百裏挑一的好媳婦,溫柔可人,吳明遠不舍得。可舍不得老婆又交待不了小姐,真是麻辣燙吃多了,兩頭難受。萬般無奈,吳明遠找鄭春來商量對策,必定是鄭春來拉他下水的,他要負一定的責任。吳明遠把事情的前前後後一說,鄭春來把嘴角裂到了耳根:“這個就不好辦了。”吳明遠急了:“不好辦你也得辦,誰讓你把她招去,你要不把她招去,我能上套兒?”鄭春來想了想:“這樣吧,我找找‘醉八仙酒樓’的老板,讓他給說說,看看能不能用錢把問題解決了。”吳明遠說:“好吧,你抓緊辦,出多少錢我都幹,隻要那小娘們不糾纏我就行。”
三天以後,鄭春來找到吳明遠,說:“那事我給你辦了,小姐要這個數。”說著,伸出一個巴掌。吳明遠心說,這個狐狸精還真黑,一下子就要五千,得了,五千就五千吧,破財免災。想著,就說:“行,明天我把錢給你拿來。”鄭春來直眼看著他:“你拿多少錢?”吳明遠說:“五千啊。”鄭春來一晃腦袋,差點把脖子閃了:“人家要五十萬!”吳明遠的舌頭立刻耷拉到了腳麵:“啊,幹脆你讓她把我宰了得了,幹什麼就要五十萬啊?萊溫斯基也不值那麼多錢呢!”“人家說了,不為要你錢,就想要你人,你要是在三個月之內把錢給她,她就不再找你了,如果你給不了她,就得跟老婆離婚。”吳明遠一想完了,這回可是朝鮮人過年,要了我的狗命了!我上哪弄那麼多錢去?不理她,看她有什麼新鮮的?
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這天,吳明遠正在忙業務,辦公室小張喊他:“吳科長,電話,是一個小姐打來的。”吳明遠一哆嗦,得,我的末日到了。不敢不接電話,趕緊去接:“誰呀?”“我呀,我是胡麗,就是那天在‘醉八仙酒樓’跟你幹……”胡麗還沒說完,就讓吳明遠給堵了回去:“行了行了,你不就是狐狸嗎?想怎麼著?”胡麗在那邊哭了:“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快離婚吧,我保證好好愛你,真的。”吳明遠一聽更傻了,連孩子都整出來了,再不想詞不行了,就衝著電話沒好氣地說:“行了,三天之後我給你回話。”
吳明遠垂頭喪氣回到家,一看老婆柳月梅正坐在沙發上哭。吳明遠問:“怎麼了,你哭什麼?”柳月梅猛地一轉身:“哭什麼?還不是你做的好事!”吳明遠心說糟了,老婆怎麼知道我的事了?就裝傻衝楞地問:“我做了什麼事啊?”柳月梅站了起來:“你做的什麼事?那個狐狸都找家來了,讓我把你讓給她,她說不圖別的,為你生個孩子就行,多不要臉呢!你說,我哪對不起你了,你為什麼還在外麵胡搞?”吳明遠沒詞了,事已至此,隻好攤牌吧,就說:“既然你全知道了,那咱就離婚吧,不離婚這日子也沒法過。”柳月梅哭得更凶了:“離婚?沒門,我不離!你要敢跟我離,我到單位告你去!”吳明遠一聽,得,又出來一個告我的,看來我這個副行長是當不成了。吳明遠急得紮進臥室,跟老婆離,老婆不幹,不跟老婆離狐狸不幹,怎辦呢?要不幹脆冒回險,弄五十萬把狐狸打發了完了。
第二天,吳明遠弄了個假存單做抵壓,從建行貸款五十萬,然後給胡麗打個電話,讓她到公園歪脖子樹下邊麵談。打完電話,吳明遠提著裝滿現金的書包就去了公園。剛到公園,胡麗就來了,上來就嘬了吳明遠一口:“吳哥,我找過你老婆了,她是不是應你了?”吳明遠沒客氣,啪地一個大耳刮子,扇得胡麗滿地找毛。吳明遠氣急敗壞:“你可真行啊你,到我家鬧去了,你不就想要錢嗎,這是五十萬,拿著它給我滾!”說著,吳明遠把書包往胡麗身上一拽,轉身就走。胡麗抱著書包,打開一看,樂了,朝著吳明遠的背影來了個飛吻,然後揚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