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了胡麗,吳明遠覺得心裏踏實多了,想著回到家跟柳月梅陪個不是,實在不行跪跪搓板,把話說開了也就齊了。可他一進家,卻大驚失色,柳月梅正沒好氣地收拾東西。吳明遠趕緊攔住:“你這是幹什麼?”柳月梅一邊哭一邊把衣服往箱子裏裝:“幹什麼,這日子沒法過了,你為了一個臊狐狸竟敢用假存單騙貸款,你這是知法犯法你知道嗎?”吳明遠一驚:“你聽誰說的?”柳月梅拎起箱子:“我聽鄭春來說的,現在銀行正找你呢,我看你怎麼跟銀行交待?這麼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說一聲,你眼裏還有我嗎?你眼裏還有這個家嗎?這回你等著蹲監獄去吧,我和孩子不跟你背黑鍋,你不是想跟我離婚嗎?我現在就到法院起訴,咱們馬上離!”說著,提起箱子氣衝衝出了家門。
吳明遠傻了,迷迷登登回到建行,紀檢委和兩個檢察院的正等著他。吳明遠一看,這事想瞞也瞞不過去了,幹脆弄個坦白從寬吧,就一五一十把自己幹的事全說了。結果自然沒說的,開除黨籍,開除公職,隔離待審。吳明遠不服氣,心說,小姐是鄭春來找去的,我被處理,他怎麼沒事呢?真他媽邪門!
邪門啊?更邪門的吳明遠還不知道呢,其實,這一切都是鄭春來搞的鬼!因為鄭春來和吳明遠都是副行長的候選人,鄭春來早就想把吳明遠搞倒,最後就想了一條讓吳明遠身敗名裂的毒計:他提前和“醉八仙酒樓”的一個胡麗商量好,讓吳明遠入套。胡麗使出針刺大腿的花招,讓吳明遠深信她是“第一回”,再用假懷孕把吳明遠擠兌糊塗了,然後再到吳明遠家裏鬧,弄得滿城風雨。要是吳明遠真和柳月梅離婚呢,胡麗就從鄭春來那拿一筆錢走人,要是吳明遠給她錢呢,她立馬就走人,反正胡麗虧不了。鄭春來呢,坐在高山觀風向,要是吳明遠跟柳月梅離,他就用“亂搞男女關係”把吳明遠搞倒,要是吳明遠給胡麗錢,他用“巨額財產來路不明”把吳明遠搞臭,反正吳明遠是好不著,副行長的位子非他末屬。
銀行職員說完,歎了口氣:“真是人間險惡,世態炎涼啊,吳明遠糊裏糊塗地就中了‘好朋友’的圈套,糊裏糊塗地就掉進了小姐的褲襠,陪了夫人丟了官兒還吃了官司,可惜可歎可悲呀!這叫什麼?路邊野花不要采,采了禍患自然來。”大夥一聽,紛紛點頭。銀行職員看著大家:“我這故事怎麼樣?那臥鋪票是不是歸我呀?”大家一聽,全都擺手:“這才哪到哪啊?還有那麼多人沒講呢,你等等吧。”小夥子一看,隻好坐下了。
小夥子剛坐好,飯店老板站了起來:“各位,蘇州馬上就到了,我該下車了,我聽大家講的故事都不錯,優秀乘客的那些標準也都做到了,我看大家都稱得上優秀乘客,不如這樣,那張臥票歸大家共有,誰講完一個故事就到臥鋪去躺會兒,反正臥車就跟咱這車廂隔著一個餐車,你們覺得怎麼樣?”大夥一聽,這主意不錯,全都舉手讚成。大家意見這麼一致,我隻好把車票交給了列車員,誰講完故事,就讓列車員帶著誰去臥車。
火車過了蘇州之後,乘警開始到每節車廂檢查了。到我們車廂一看,乘警看著列車員樂了:“小王,你這節車廂秩序不錯呀,怎麼搞的?”小王更是笑得山花爛漫:“老周,我們正在爭做優秀乘客講故事呢,你也加入吧,你是有名的故事簍子,快給大家講一個。”老周一看,也不推辭,講了一個他在派出所當民警時發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