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憨在審訊室裏坐了老半天,給他發獎金的那個警察進來了,一看李大憨,又樂了:“哎,怎麼又是你呀?”李大憨點頭:“是我,這回我打了警察,能關幾天了吧?”警察給李大憨打開手銬,說:“你怎麼老想關幾天呢?這回你又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你打的那個警察是假的,是一個盜竊團夥的成員,他的同夥做完案全都跑了,隻有放風他被你打趴讓我們抓住了,通過他,我們把這個盜竊團夥端掉了,這回我們獎你2萬元!”說著,又把錢遞給了李大憨。
出了公安局,李大憨心裏這個別扭,做壞人怎麼這麼難呢?難道我真的跟小娟無緣?李大憨一發愁,就跑到一家小餐館喝酒去了。喝得夜裏十點多,才腳底下拌著蒜往家裏走。經過“金龍大酒店”的時候,李大憨停住了腳。一想,這酒店是這裏最好的酒店,到這裏來的都是有錢人,自己不如搶他一把,攔路搶劫,最少也得關兩年,兩年就兩年吧,為了林小娟,我豁出去了。李大憨想著,就歪到一根電線杆子底下睡著了。正睡著,李大憨就覺得胃裏難受,一張嘴,一大口酒湯子就噴了出來,正噴在走過來的一位小姐身上。小姐“嗷”地一聲怪叫:“幹什麼呢你?怎麼往人身上吐啊?臭死了!”李大憨晃晃悠悠站起來,一看小姐穿得挺好,手裏還提個小包,上去一把就掐住了小姐脖子:“臭什麼臭?把包給我,身上的錢全都掏出來,我現在搶劫!”李大憨比小姐高兩頭,兩隻大手跟莆扇似地,掙著小姐,就跟提個小雞子似的。小姐一看,嚇壞了,急忙把包交給李大憨,又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小姐哆了哆嗦救李大憨:“大哥,東西都給你了,你放我走吧。”李大憨嘿嘿一笑:“放你走?誰給我做證啊?走,我跟到公安局做證去!”說著,李大憨又一口酒湯子湧了上來,一點沒糟賤,全噴小姐臉上。李大憨肚子裏這酒湯子,雜七雜八什麼都有,比毒瓦斯還霸道呢,小姐二話沒說,“咯嘍”一聲就背過氣去了。
李大憨提著小姐三搖兩晃來到公安局,把小姐往地上一扔:“這,這是我搶,搶來的!”警察還沒說話,到公安局報案的林強跑了過去:“警察同誌,就是這女人,以談生意為名約我到‘金龍大酒店’,用麻藥把我麻倒,搶走了我兩萬多塊錢。”說著,就問李大憨:“哎,你不是小李嗎?你是怎麼把她抓到的?”李大憨耷拉著舌頭:“誰,誰抓了?我是,搶,搶來的,這,這是她的包。”說著,把小姐的包交給了警察。警察看過包之後,確認那個小姐就是作案多起的“麻搶”分子。警察笑著拍了拍李大憨的肩膀:“小夥子,好樣的,你一天之中協助警方連破三件重案,現在我正式聘你為‘社會治安協查員’,專門協助我們抓捕犯罪分子。”李大憨一聽,什麼?警察要讓我幫他們抓壞人,那我跟林小娟的事不徹底沒戲了嗎?酒勁一壯,腦袋一暈,李大憨躺地上打上了呼嚕。
第二天醒來,李大憨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裏了。剛要起床出去接著幹壞事,林小娟高高興興跑來了:“大憨,我爸答應我們倆的事了。”李大憨一愣:“不會吧?我還沒進去呢。”林小娟說:“這回你不用進去了,我爸知道你是‘社會治安協查員’了,他說,我跟了你不但我安全,我們一家子都安全,他要定你了!”李大憨一聽,早知道這樣,我幹嘛歪著屁眼子幹壞事啊,幫著警察抓幾個壞人不就得了。想著,李大憨一把抱起林小娟,原地轉了七百多圈兒,轉得連北都找不著了。
鎖匠的故事講完,一個留著小辮的小夥子站了起來:“鞋匠和鎖匠二位師傅都說人得信命,我的觀點跟二位師傅不大統一,一個人的命運是和他的周圍事務緊密相關的,如果一個人想把握命運,還是可以把握的,如果說一個人沒有辦法把握自己的命運,那就是他沒有很好地研究周圍的事物,沒有利用好自己周圍的事物,我是個街頭畫師,我也在街頭擺個攤子,我也聽說過不少新鮮事,我要講的這個故事,是一個人做買賣的故事,這個人幹了好幾樣買賣都沒幹成,不是他的命不好,而是他的買賣沒選好,那些買賣與周圍的環境不適應,所以他失敗了,所以說,一個人不是不可以把握命運,關鍵是看你怎樣把握。”街頭畫師說著,便講起了那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