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岩洞裏,走了很久終於發現自己是在原地打轉,起先吹笛子時不經意震落了一些岩屑,用內力震下的岩屑與普通的岩灰不一樣,顆粒大小均勻。我走了一會兒坐下休息時無意中發現了這些,這才引起了注意,滿心想著快些走出去才被亂了心思,竟連這些時候走著的是同一條路都沒有察覺。
花了些功夫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岩壁,沒有發現什麼,終於被困的有些不耐煩了,手裏聚集了一些真氣,準備向周邊打去。感覺情緒有些不能自控,當下一驚。手上的真氣散去。強自運氣把紛亂壓下,就地坐著調息了一會兒,心慢慢靜了下來,隨著氣息的流動,轉到右邊手腕,一股清涼從鍛帶上傳來,一時神清氣爽。周而複始,身上籠罩了一層白霜,隨著印堂愈見清明,白霜也漸漸變的透明,最後消失了。
從地上站起來,幾日來的浮躁一掃而去。看清了這個岩洞不由有些慶幸。這裏處處透著險要,周圍幹燥,岩壁上觸著就有熱氣隨之浮出,熱的有同蒸籠一般。空氣中布滿了淡淡的迷霧,一眼看不到頭。就算了高手來到了這裏也不能幸免,這裏溫度之高很容易把人的視線轉移開,岩洞裏黑的不見五指,隻要心思有一點波動的話,迷霧就會趁機而入,奪去神誌,占據身體。迷霧的霸道之處,我已經領略到了。
一開始來到這裏,受傷的情況下,再加上情緒牽動,讓我失去了戒備,熱度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概念,練的內功本身就是至寒,身上所攜帶的笛子,可能連手腕上的鍛帶也是至寒之物。另外黑夜中視物對內功到達一個層次的人來說也不算什麼,隻有這迷霧讓我差點深陷其中。平常它是奈何不了我的,但在受了內傷的情況下,身外的護體罡氣大打了折扣,讓它有了可趁之機,但就算這樣,它一時也不能完全占據我的身體,這段日子我一直在虛幻和清醒之間徘徊,如果剛才聽任自己輕舉妄動的話,將會迷失在這裏永遠都醒不過來。
清醒之後,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內傷經此以後到好了一大半,在虛幻之中的調息取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不停的和迷霧周旋,內力相滋而生有了長足的進展,就算是因禍得福吧。
拖著疲憊的身子,我往前走去,現在它傷害不了我。
走了一會兒,我被出現在眼前的一幕看呆了。眼前出現了無數的岔道,密密麻麻,縱橫交錯,連在了一起,就象是一幅雜亂的畫。看了不久,頓時頭暈目眩,我扶住了岩壁,讓搖搖欲墜的身子不至於滑下去。
走到這裏我沒有想到過回頭,一是先前的坍塌把另一條路都封死了,我自認為有能力把它重新打開,但不知道這是在哪裏,有些象地底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樣做就是徒勞無功,反而會引起另外的一場坍塌。二就算這裏不是地底下,我也不敢輕易的嚐試,這樣的話先前的內傷會加重,我不會忘記這個岩洞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那樣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
不敢凝神去望,我坐到一邊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