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起渙已經來到我的身邊,有些責備也有些擔心:“怎麼這麼晚?”我不禁失笑,這裏是他的地方,我還能走到哪裏,又會有什麼事情,而他的這份擔心卻讓我有些沉重,讓我懷疑自己能不能回報他的感情,我真的想不起來,他的關心對我來說是一種負累。他所有的好是對失憶前的我吧,為了他甘願付出生命的女子。那是怎樣的感情?我也許不應該有這樣的顧慮。心裏突如其來的一痛,我皺緊眉頭,是這種感覺嗎?
“怎麼了?飛絮!”他的聲音回響在耳邊,看著他焦慮的樣子,我伸出手去,在觸極到他的麵容時又收了回來,這份心痛的感覺是來自你嗎?
“我沒事。”垂下頭,我看著地麵,黃昏了,映的地麵一片昏黃。因為我剛才的動作他有些喜悅,這到底代表我不同以往般的抗拒著他。喜悅的表情在看到身後的女孩時凝固在麵上。
“她是誰?怎麼在這裏?”冷冷的語氣和剛才判若兩人。
斐翼等人跪到地上,女孩在看到起渙之後一張臉變的紙般的白,身子也搖搖欲墜。
“是我帶她來的。”我輕輕說著,這樣的起渙,我有些不習慣。
“哦。”起渙的雙眼還在打量著女孩,“她認識我。”我繼續說。起渙的身子僵硬起來:“她說了什麼?”眼色越發的陰沉起來,甚至我感覺到了一絲殺機。他想殺那個女孩,這個認知讓我有些驚駭,“你以為她會對我說什麼?”我反問到,這樣的他有些不尋常。
良久,起渙的身子舒緩了下來:“我是擔心她會對你不利。”深深的眼哞看著我,“你知道我已經失去了你一次,因此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語氣中的沉痛落到了我的心上,我無言,我怎麼可以懷疑他呢,對我他已經做到傾付所有,我在他的心裏遠遠比想象中的重要,我怎堪他如此。
“我餓了。”幹幹的說著,心裏苦澀難懂,如他一樣的對我,我做不到同樣的對他,這是我的不是。
聽聞我的話後,他笑了,“走吧。”
用完餐,起渙看著女孩:“你有什麼事情說吧!”
“我叫水影雨,我隻想知道姐姐現在的情況。”女孩咬住下唇,盡管整個身子都在隱隱抖動,她還是倔強的說出她要說的話,真的是很有勇氣。
對我,起渙是不同的,這種態度很明顯,因此我並不知道在他的另一種態度之下是怎樣的感受,現在看來好象不太好受。
“你是在哪裏看到飛絮的?”顯然對水影雨的姐姐他沒有什麼印象。
“在論劍之上,我的姐姐是水影宮的宮主水影淚。”女孩提起自己的姐姐不由由衷的自豪,特別加深了水影宮這三個字,水影宮名列八大派,可是響當當的名號。隻是在起渙的眼裏,根本不知所謂。
“論劍啊!”起渙冷酷的回到:“你的姐姐已經死了,生還的人中沒有她的名字。”
“你騙我,你這個魔鬼,是你害死我姐姐的!”他說完後,女孩緊繃的神經終於崩潰了,她激動的手舞足蹈,尋找姐姐一直是她的信念,她還幻想著有一天姐姐會把她從這人間煉獄中解救出去,現在一切都完了,她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我殺了你!”她大叫著,頭一低向起渙撞了過來,起渙的袖子一揮,女孩一頭撞在一旁的門梁上,仰麵倒地。血從她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不!”我站起身欲上前,卻被他攔住。“飛絮,你累了,好好的休息一會兒。”說著,不顧我的反對,攬住我的身子飛到所住的房間前麵。
“你可以騙她的。”我喃喃的說。
“她總會知道。”他的眼裏閃過嘲諷的神色,他根本沒有必要騙她,也不想空費那些心思,對他來說隻有身邊的這個人才是他真正掛心的。
把我安頓好後,他離開了。我久久的不曾入睡,是我間接的害死了那個女孩,如果不是我多事,女孩至少還有希望,她還會好好的活著。
自此之後,我沒怎麼出去,少沾染些塵事也少些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