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我不出所料的病了,高燒一度到四十度。
家庭醫生來了很多次,後來幹脆就住在這裏。
我手背上紮著各種針,但是意識卻一點也不清醒。
我夢到秦牧之在陽光下朝我走來,我揮著手說,我在這兒呢!我在這!
秦牧之之朝我走近,而那人卻換成了一張宋英豪的臉。
“原來你在這!你在這!”宋英豪張著大嘴朝我撲來,死死地掐著我的脖子。
我穿不上來氣,我拚命掙紮,用盡力氣掙脫宋英豪掐著我脖子的手臂,但是怎麼也掙不開。
然後我聽到有人衝我喊:“古小姐,你醒醒,你醒醒!”
我感覺有人在搖晃著我的身體,我費力的才從夢裏解脫出來。
我睜開眼,慶幸自己還活著,原來隻是一個夢。
一襲白衣的人在我身邊,憂心忡忡的看著我,“古小姐,你醒了?你做噩夢了,沒事吧?”
我感覺很口渴,張了張嘴又發不出聲音,最後就放棄了說話。
好疲憊,這個夢做的我感覺全身骨架都散了。或許也是因為發燒吧?我全身疼的不行,好像有好幾個容嬤嬤一起掐我似的。
醫生給我喂了幾口水,我迷迷糊糊的看不清眼前事物。
但我聽到醫生說:“再這樣下去恐怕要燒成肺炎,準備住院吧。”
然後阿仇說:“好醫生,都聽你的。可是月月姐現在這個樣子怎麼住院?你看她軟塌塌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怎麼辦呢?”
“沒事,我找人來,把她抬上救護車,這不是大問題。”
我腦子裏此刻隻有一個想法,我呢喃著:“秦牧之,秦牧之……”然後我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我發燒具體有幾天了,總之恍恍惚惚的似乎有一周,這一周秦牧之還是沒有從國外回來,也沒有打過幾個電話來,偶爾有電話打來,也是阿仇幫我接聽的。
阿仇一直跟我說,秦總就快回來了,他是很擔心我的,很在意我的,隻不過真的太忙了。
我什麼也沒說,隻是流著眼淚,默默地哭著。
我就是這麼一條命,隨你們折騰吧。
等我漸漸好了起來,已經立春了。
我從醫院又搬回了家,周媽每天都做很多進補的東西給我,變著法兒的讓重要不那麼難喝,我都一一聽話的吃進去了。
自從上次看著那老人死在我麵前,我就特別惜命,比以前更加愛自己的生命。
以前我總是覺得,生有何歡,死亦何苦,但是現在總覺得,我得好好活著,生命無常,且隻有一次。死了就是死了,你所有後悔的事都沒有機會挽回,你所有喜歡的事都做不成了。
等我徹底好了的時候,就又過了一個月。
這天,我穿戴整齊,又跟阿仇說:“陪我再去趟瘋人院。”
“什麼?!”阿仇很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而我反而一臉平靜,平靜的想一潭波瀾不驚的湖水。
“月月姐,你也瘋了?那是什麼地方你上次已經見識過了不是麼?你還要去?我可不敢陪你去了!你這是再去宋明麼?”阿仇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