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下樓去,撲倒在秦牧之懷裏,感受他羊絨毛衣的溫暖。
快要初冬了,真的好冷。
“秦牧之,我們結婚吧。”我無力的說著,雙眼哭的發紅發脹。
秦牧之愛撫的摸著我的頭發,輕聲說著:“好。等辦完你媽媽的事情,明天春天,我們結婚。”
秦牧之帶著我,一路奔到關著莫小城的監獄。
這次再見莫小城,他瘦的皮包骨頭。
他通過一個探視電話求我。
“求求你,我已經很聽話很老實了,我已經償還了所有,我求你讓我見見我的兒子女兒還有我的孫子孫女吧,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他們一麵了、”
莫小城一隻幹枯的手掌扒在窗口,像乞丐一樣的求我。
我冷冷的看著他,笑了。
“你已經償還了所有?你以為隻要還了錢就沒問題了麼?”我說。
莫小城渾身顫抖,他驚呆的看著我說:“那,那你還要我怎麼樣?賣腎嗎?”
我哈哈大笑:“你以為你的腎很值錢麼?你覺得有人會買你這個死老頭子的腎嗎?”
莫小城皺著眉頭,苦巴巴的看著我,眼裏閃著可悲又可氣的光。
“我要你在監獄裏住一輩子,但你永遠都別想見到你的家人了。我,古月之,要你永遠永遠,嚐不到親情的滋味!”我狠狠地像玻璃窗口上砸了一拳。
莫小城嚇得往回縮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我說的話,立刻又撲了上來:“不要不要!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唯一乞求的就是見到家人一麵,難道這要求很過分麼?”
我歪頭看著他,諷刺一笑:“很過分!”
他害的我母親跳河自殺,害的我現在與家人陰陽相隔,我憑什麼要給莫小城這個罪魁禍首一個見到家人的機會?我偏不給!
比起陰陽相隔,他莫小城一家人都安安穩穩的活著,隻不過是見不到麵,這難道不是我的仁慈麼?
他們花著我母親給他的錢,瀟灑快樂了那麼久,難道不應該受點懲罰麼?
我站起身扭頭離開,莫小城在我身後估計是一通抓狂,我聽見預警掏出電棍的那種滋滋聲。
嗬,倔老頭。
我狠下心,跟秦牧之說,我要莫小城一輩子見不到他的家裏人,誰也不能來探望他,我要他在監獄孤孤單單老死一生。
比起打他罵他,最讓人痛不欲生的就是被孤立起來,孤單單一個人,活到死。
秦牧之看看我,然後咧嘴一笑:“沒看出來,我家月月還有這樣的招數。”
看完了莫小城,也在他那裏狠狠發泄了一番,我感覺自己也散了架,渾身沒多少支撐的力氣。
我倒在副駕駛位上,憨憨的睡了過去。
等下了車,冷風拂麵,我瞬間清醒了不少。
阿仇跑來給秦牧之停好車,然後跟我說,“月月姐,老爺和夫人來了。”
繞過花園,進了大廳,我見到了珍妮和秦遠山。
“阿姨,伯父。”我打了聲招呼,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遠山,他也正冷冰冰的看著我。
嗬嗬,這是來找我對峙的麼?看我有精神去監獄鬧騰了,所以趁機會來找我說我爸的事情?
我古月之已經沒爸沒媽了,什麼也不怕。
我敢於對視秦遠山的眼神,秦遠山反而歎了口氣,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來,月之,讓我看看。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沒有?”珍妮招呼我過去。
我走到珍妮身邊,珍妮將她身上一件深灰色披肩披在我的身上。
“不用了阿姨,您披著吧。”我有點受寵若驚。
珍妮的態度和秦遠山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