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啊,你不用跟我客氣,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我以後就是你媽媽。我會把你當親女兒看待的。”珍妮拍著我的手背,幫我把一縷頭發夾到耳後。
我內心沒有多少溫度,聽了珍妮的話雖說暖和了一點,但也沒有太多動容。
“謝謝你珍妮。”我還是稱她為珍妮比較好。
秦牧之給秦遠山,我和珍妮各自端來咖啡。
珍妮與我聊天,秦牧之便找秦遠山聊天。
珍妮繼續說:“我已經幫你找好了最好的大師,你媽媽九泉之下可以安心的去了。”
我點點頭,珍妮的話說的我很想哭。
因為我更加的感到了一種無依無靠的感覺。
珍妮又說了很多,把改主意的東西和事情都跟我說了一遍,我們選好了時間,就定在下周一將媽媽的屍體火化了。
回到房間,我躲在被子裏,雙眼無神的躺著,驅殼猶如死了,大腦也是空洞的。
我感到緊張,害怕又傷心。
失去了媽媽的孩子,終歸像是失去了大樹遮蔽的小草。
世間狂風大作,以後就隻有我來照顧妹妹。
秦牧之敲了敲門走進來,躺在我身後抱住我。
他已經給了我很多能量和溫暖,即便不為了我自己,為了秦牧之和我肚子裏的孩子,我也要振作。
我翻了個身,抱著秦牧之,說道:“我沒事。”
秦牧之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他抬起我的臉,認真的看著我說:“月,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有能力,叫你過得幸福快樂,一輩子沒有憂愁。”
……
火化那一天,我穿的厚厚的風衣,但還是感覺刺骨的冷。
隻是十一月份而已,初雪都還沒有下,我就已經重感冒了。
誠如珍妮所說的,大師做了一場規模龐大的法事,煙霧繚繞熏得我頭疼。
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我辦完了所有的事情,抱著媽媽的骨灰,葬到了高級公墓去。
在這隻有最有錢的人才能住的進來的高級公墓裏,掛著媽媽的黑白遺像。
媽媽,你安心的去吧。
我磕了三個頭,秦牧之攙著我勉強站了起來。
養老送終的人,自始至終就我一個,真是淒涼。
回家後,我又是連續燒了三天三夜,模糊糊的我看得見秦牧之在我身邊守著,醫生也來來去去的來了多次,我隻感覺渾身沒力氣,起也起不來。
最後沒辦法還是被抬到了醫院,身上掛滿了管子,才算讓我清醒了過來。
這一病就是一周,我醒來的那天,窗外正在下雪。
終於是迎來了初雪麼?
秦牧之端著一碗熱湯進來,見到我轉醒了臉上浮現一抹欣喜。
“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秦牧之放下手裏的熱湯,摸摸我的額頭,我的手心。
“沒事了。害你擔心了。”我說。
“不止是我,我媽親自給你熬得烏雞湯,周媽又給你做了十全大補湯,他們都很擔心你啊。”
“嘿嘿。”這是我媽去世以後,第一次這樣會心的笑。
秦牧之一雙眼睛深情的注視著我。
經曆了這麼許多,他還愛我如初,令我欣慰感動。
“你看,外麵下雪了,這是不是第一場雪?”
我有點開心的說著。
雪讓人心情舒暢,好像不開心的事情都被幹幹淨淨的雪壓在了下麵,隻留下一片清潔。
“是啊,竟然下雪了。”
“我想開開窗,看看窗外的雪。”我跟秦牧之說。
“那不行,你大病初愈,不能受風。”
我看了看秦牧之,又看了看雪景,央求道:“就看一眼,隻一眼。”
秦牧之猶豫了一下,嘿嘿一笑:“你等著,我能給你弄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