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閑來無事在公園裏散步,已經是秋天了,秋高氣爽很適合戶外活動。
轉眼我在海南生活,也已經半年多了。
北京的消息我從來不問,秦牧之也好,秦牧之的各個孩子也罷,我希望他們的世界跟我永遠不要重疊。
除了公園,我很想去看看袁鴻飛,但是想起袁鴻飛的媽媽和徐乃恩可能會把我圍在外麵水泄不通,我就瞬間打消了探望的念頭。
走過一家大型購物中心,後麵是一家比較成規模的領養中心。
我沒想到這樣無獨有偶的走到一家領養中心來,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走開了。
走可不到一條街,我忍不住心裏的衝動又走了回去。
重新站在領養中心的我,決定進去看看。
寬闊的大廳裏有幾位接待人員,這裏的人不多,而且大多數保持緘默。
這裏的人都是沒有孩子不能生育的成年人和沒有父母沒有以及的小孩子,最大的也就隻有七歲,最小的是剛出生還沒滿月就被拋棄的。
我看著一個個擺在大廳的照片,孩子們最純潔,最可愛,也最邪惡。我甚至覺得如果小時候我被老媽拋棄了,會不會過得反而要好一些?
一個接待人員看我自己一個人站在照片牆邊看了很久,便走過來說:“這我女士,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我看著照片裏的孩子,問道:“這些孩子都沒有人領養麼?”
接待人員點點頭:“是的,被領養的孩子都不會再照片牆上展示出來。”
我點點頭:“如果要領養這裏的孩子,需要具備什麼條件?”
“其實很簡單的,但我們會先對領養人做一個調查,符合領養條件的就沒問題。比如個人資料簡曆有沒有過犯罪汙點這類的。”
我點點頭,想好我在監獄裏被關的兩周不算在個人檔案裏,不然我連領養的權利都沒有了。
我指著照片裏一個小孩子問道:“這個小寶寶多大了?”
接待人員耐心說道:“他剛滿三歲,已經會說很多話了,聰明的很。”
我凝視著照片裏的小男孩,一身深藍色背帶牛仔褲,淺色格子襯衫十分帥氣。
我甚至產生一種幻覺,如果我和秦牧之的孩子沒有死,一定也會像這孩子一樣可愛。
他的眼裏不同於一般的孩子,有極強的表現欲,或許大部分孩子還是希望能被人領養帶走,但這個孩子不一樣,他的眼底清澈無塵,沒有任何雜念。
我點點頭,心裏已經有了想要領養他的想法。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是袁鴻飛打來的。
“喂,袁鴻飛!你現在在哪裏?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平時他父母看他看的緊,基本發個微信都困難。
“我們見一麵吧,我想見你了。”袁鴻飛語氣裏難言的喜悅和輕鬆,看來是出院了恢複了自由。
“好!我們一會兒見。”我掛斷電話直奔袁鴻飛說的咖啡館。
三個月不曾見麵,袁鴻飛幹脆在醫院裏從夏天度過到了秋天。
見到袁鴻飛的時候,他一如往常的坐著,根本看不出是個殘疾人,但也隻有我知道,他的一條小腿是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