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昌縣尉王東。”
“又是王東?”聽到王東的名字,武安國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他,小人第一次來青州就是在都昌上的岸,當時帶來了三百匹良馬。”
“可你隻賣給了王家一百匹?”
“正是如此,我等一上岸就被王東發現,並強行扣下我們二百匹良馬,我等百般哀求還獻上不菲的錢財,那王東才把馬匹還給我們。”
“那這二百匹良馬何在?”武安國頓時來了精神。
誰知正戳著祿誌的痛楚,隻見祿誌眼淚、鼻涕齊流,很難想象憤怒、無奈、不舍、恐懼、窩心。無助等種種表情是如何在一張臉上表現出來的。
“將軍,二百匹馬是還了,可我那可是二百匹良馬,做戰馬使都不為過,可王東還回的卻是二百駑馬,盡是老弱,他是官,我是民,這叫我去何處說理?青州一行賠的血本無歸,好在王家見我等可憐,收購了那剩餘的一百良馬,才得些錢財,又支持我等用那二百駑馬開了一個車馬行,憑借手下在幽州闖蕩的身手才在北海有了立足之地,這第二批良馬是為還王家的人情,分成小批從遼東運來的,即便這樣還被那王東劫去百餘匹,將軍你說,這生意如何做得?”
“王東竟然斂財如斯,真是可恨。”沒想到自己苦求不得的戰馬,竟然被王東輕易劫去這麼多,武安國不無憤恨的道。
聽武安國有記恨王東的意思,祿誌馬上俯首拜倒:“還請將軍為草民做主。”
這是當初王東在基地時定下來的策略,以後高升車馬行就是王東的情報機構,是必不能叫人把它和王東聯係在一起,根據王東在都昌所為,給路經都昌的祿誌找些麻煩才在清理之中,同時兩者交惡也可以混淆他人耳目。
武安國早就想把王東調入北海以收回都昌的兵權,可王東貪財不假,但對北海進行過多次物資進獻,孔融也在公共場合多次誇獎王東,雖然目的是叫北海鄉紳多捐獻些糧食,可誰也鬧不準王東在孔融心中倒底是什麼一個分量,總之武安國多次要求調離王東,但都被孔融拒絕了,再聯想最近他對王家的扶持,卻似有意無意的在分武家的兵權。
調離不成,出兵征繳更是難行,王東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都昌營也是在編的北海郡國兵,官鬥民怎麼都行,可官官明火執仗的互掐卻是大忌,自己人打自己人,武安國除非不要命了。
其實王東在都昌犯的事可大可小,一個圈轉會來還是要看孔融的意思,孔融要辦王東,把罪名說嚴重點就可以出兵征繳,他要是不想辦王東,隻要說他少不更事就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漢朝就是這個樣,在定性罪名上,上官的自由度非常的高。
現在看來,孔融對王東還是采取保的措施,至少短時間內,隻要王東不犯下天怒人怨的大事,還是平安無事的。
當然武安國也可叫祿誌從別處上岸,反正青州的海岸線非常的廣,可北海境內接連大海的隻有都昌,從都昌以外的地方上岸,這麼好的馬匹怎麼還能輪到他武安國,早就被各地的世家瓜分了。
想來想去對王東來硬的是不可能的事,都昌營打成立起就脫離的武安國掌握的範疇,無奈之下,武安國對祿誌的請求采取了無視的態度,打發走滿臉淚花祿誌,武安國立即把武山喚了進來。
武山和王東算是有些交情,等他到達東堡時,立刻見到了都昌實權人物王東。
“初鬆!眼看就要過節,你怎麼來了,來來來快進屋裏來,先喝杯熱酒暖暖身子。”見到武山,王東熱情的把他拽進屋中,屋子的正中燃著一個旺旺的炭盆,燒的整個屋子暖烘烘的。
武山和王東年齡相仿,趙定橋一戰又對王東佩服有加,見王東熱情相邀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炭盆旁邊,一邊烤手,一邊自顧自的斟酒喝:“都尉在都昌一番動作是吃的滾瓜溜圓,兄弟來討碗湯喝。”
武山來的目的,王東已從祿誌情報中猜出大概,不過此時卻不能明說,嘿嘿一笑道:“孔北海斷了咱都昌營的供給,弟兄們跟我拚命總不能叫他們吃糠咽菜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本想弄點錢糧,沒想到竟然引起兵事,驚擾了將軍,東之罪過,東之罪過。”
“邱氏一事,全是他們咎由自取,對政令心懷不滿找太守理論就是,他們竟敢圍攻我大漢軍營,真是自找死路,也是子升寬宏大量饒了他們,要是我非把他們一個個拉出來斬首示眾方才罷休。”
“不是為這事?初鬆大冷天跑我這來不會就為這壺熱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