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武山湊到近前,衝著王東的耳朵說:“我是為北邊的馬來的?”
王東猛然一驚,強辯道:“北邊的馬?你找我可就錯了,我都昌北海就是大海,裏麵海馬倒有,你說的馬,海裏可不產。”
“海的北麵就是遼東,子升莫要狡辯,人家苦主都告到武府上去了,說你私扣人家的馬匹,害的人家賠了本錢不敢回家,隻好在北海幹起車馬行生意。”
“初鬆莫要信他,他們在我都昌上岸,我有權對他們進行搜查,馬匹可不是尋常貨物,我是扣押一段時間,可過後我全部都還給他們了。”
“嘿嘿,子升卻是好手段,這個‘還’是‘換’罷,二百駑馬換二百戰馬,這事捂是捂不住的,子升放心,我來此不是為了索要戰馬,而是另有他求。”
聽武山不索回戰馬,王東表現的大為舒心,一口應道:“武將軍這般對我,我王東也不會不識抬舉,五十匹戰馬,初鬆明日即可帶回去。”
“武將軍說不要就不要,豈會出爾反爾,隻是這事上子升確是做錯了。”
“確實錯了,確實錯了。”王東連連點頭。
“估計子升未必明白自己錯在什麼地方,這馬匹在北方草原價如草芥,百匹、千匹的馬群遍地都是,隻要有本事任意捕捉,可我大漢南方卻不產馬,北方不值錢的馬一旦運到南方,那價值是成倍數的增加,其中利潤根本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這次高升車馬行的人開辟海路運馬,是我北海的大機運,然而被你幾番豪奪,嚇的他們不敢在運馬來,這無疑是殺雞取卵,錢財這玩意最講究細水長流,隻要他的馬不斷的運來,你在都昌按匹抽稅,時日長了豈不強於你硬奪他百十匹馬?”
說完後,武山便斟酒自己喝了起來,一旁的王東故作沉思狀,過了片刻,立時做恍然大悟狀:“哎呀呀呀……,要不是初鬆的一席話,東還真不知道錯在何處,我說這馬販子怎麼不見了蹤影,原來被我嚇的不敢來了,兄弟謝過,謝過了。”
看王東的表情,武山以為自己馬到功成,北地販馬之事再無阻礙:“好了,子升明白過來還不算晚,我這就回去稟報武將軍,說王都尉已然同意高升車馬行販馬過境。”
誰知王東卻一把拉住武山說:“我隻是說我錯了,可沒說同意高升車馬行可以從我都昌過境。”
“這話是怎麼說的?販馬之事對你我都是百利而無一害,子升可不想有錢不賺的人,再說裝備騎兵也需要戰馬。”
“嗬嗬,我都昌營就這麼多人,這些戰馬已經夠用。另外錢財?邱家的一攤子我還沒弄明白,整天看著錢財晃眼,販馬那點,我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那你想要什麼?”
“你看我大小是個都尉、都昌縣尉,可周圍都是大老爺們,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都沒有,兄弟苦啊!”
“子升想要女人?”
“還是初鬆明白東,拐彎抹角的話東也不說,在武府的那段時間,琉璃這丫頭甚合我心思,這些日子做夢都在想她,隻要武將軍肯割愛,高升車馬行的任何物資在我都昌暢行無阻。”
———————******—————————
武府,武安國一把將一玉盞摔在地上砸個粉碎“要挾!這是挑釁!他王東好威武,惹出幾件禍事沒人管他,還真長膽子了?竟敢脅迫上官,難道他以為自己躲在都昌不出來,本將軍就奈何不了他?真是氣死我了。”
武氏趕緊上前安慰道:“當初看王東作戰勇猛,還以為是大勇大忠之人,近日見其都昌所為,也不過如此,如此性情,又來曆不明,沒有我武家扶持,將來成就有限,一跳梁小醜,將軍又何必為他動怒。”
“這我自然知道,隻是他一個殺豬的屠子竟然敢要挾到我的頭上,這口氣我如何咽得下去?”
“王東驕縱,又不知籠絡人心,他日必為小人所害,我等靜觀其變就是。”
“隻是那王東索要琉璃?”
“一個歌姬而已,現在我把她交個將軍,給於不給那是將軍的事。”
武安國眼前一亮,色心大起,不過見武氏若有所指的笑容,連忙正色道:“此時把販馬的商路打通才是首要之事,琉璃就不必再經我手了,還請夫人著人把他送去都昌,好叫王東速速放高升商隊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