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澤躬身道:“都昌營,軍勢之盛、兵甲之利,真乃世間難見。”
王東聽罷哈哈大笑:“我遣巨資打造步兵鱗甲以賞有功之士,現在擁有此甲的軍士已有大半之數,今次入東萊我攜帶此種鱗甲五百具,重賞之下將士們必定個個爭先,黃巾賊雖有兩萬之巨,我均視為草芥。魯兄雖初入我軍未力寸功,然兄對我攻略東萊卻是重中之重,可先領一具,他日再以軍功計量。”
說罷王東一揮手,一旁的軍士就呈上一套鎧甲,魯澤接過手中,看這鱗甲全由精鐵打造,薄薄鐵片層層疊疊,既能防刀劍所傷,又不影響行動,當下感恩涕零拜服於地。
宴席結束,王東有些微醉,魯澤攙扶於側悄聲道:“得都尉厚賞,澤無以為報,某在掖縣黃巾賊中頗有威望,若去招降定有從者,掖縣若定,都尉兵進黃縣才無後顧之憂。”
王東聽罷甚為高興:“魯兄此言當真,可說降多少賊兵?”
“當有兩千。”
“兩千?!魯兄可有把握,若有危險,東定不同意。”
“都尉心安,黃巾大勢已去,那些賊人早已明了,隻要澤陳述利害,都尉是寬厚君子,若得相招,賊人必定蜂擁來投。”
“那不要耽擱,魯兄速去速回,若掖縣得平,魯兄當得首功。”
話說魯澤部屬被太史慈一陣追殺死傷慘重逃回山寨,眼瞅頭領被擒、傷兵滿營,眾人萌生散夥的心思,正在分搶寨中財物的時候,魯澤竟然一身光鮮的回來了?
手下頭目趕緊扔掉手中的財物,賠笑的迎了上去。
“咱們正清點細軟,準備去一丈山請範頭領來救頭領,沒想到頭領您自己回來了,我早就說過嘛,頭領武藝高強怎麼可能敗給一個孩子?定是頭領詐敗進城打探消息,順便殺一兩個將官,你們瞧著鎧甲,滋滋滋,能看一眼都是福氣。”
對於手下的作為,魯澤隻做沒看見,畢竟新敗之即,需穩軍心。
但表情不免難看了許多,輕哼一聲:“寨中還有多少嘍囉?”
“好在我們當時撤的快,損失不多,不算上掛彩的弟兄尚有五百。”
“太少了,你立即派人聯絡附近的山頭的頭領們,叫他們馬上帶著全部人馬到我這裏集合,就說有大買賣要做,隻要幹完這一票,以後東萊就在咱們說的算。”
看來魯澤隻是詐降,原本是想瞅機會逃出來,不過在見到都昌營精良的裝備後,貪念不禁的萌芽,然後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有了這批軍械足夠他統一東萊境內的黃巾流兵,兩萬黃巾可不是他虛言,隻要整合了這批人馬,憑借東萊的複雜地形,完全可以和漢軍周旋,而他魯澤就是這東萊郡的土皇帝。
因為魯澤的情報顯示黃巾賊勢龐大,王東沒有貿然離開掖縣趕往黃縣,而是打算等魯澤帶一批黃巾賊歸降後,一舉解決掖縣的匪情,再步步為營向黃縣退進。
對於王東的方略,掖縣上下當然是雙手支持,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批大爺。
都昌營的訓練從來沒有一刻鬆懈,雞鳴三遍後便全部出營晨練,王東在自己單獨的一個院落裏打起了拳。
“金剛伏虎拳”舉手投足和鄉間尋常把式一般無二,當然這是根據王氏族人自身特異編撰出來的拳法,完全是走“一力降十會”的宗旨,太過巧妙的招式反而無法發揮王氏族人的特長,後經過不知多少代人的精煉,其招式早就進入一個大巧若拙的階段,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拳,不知道經過多少遍的推演、嚐試,每一分肌肉的張弛,每一股力量的迸發已經巧妙到極致,以至於王東施展出來後,周身煞風淋漓,腳下回旋一卷沙塵。
回手、收氣,集中精神站樁一刻後,王東拿來毛巾擦著身上的汗水衝著門口說:“想看就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扒著門框往裏偷看的就是少年廖化,他也知道自己沒有高手指點,武藝成就有限,巧合之下他見到王東每天這個時候就會練拳,就一直偷偷學。
既然被發現了,廖化也就沒有躲藏,低著頭扭扭捏捏的走了進來。
偷師在這年頭可是極為犯忌諱的事情,廖化不知道王東會怎麼處置自己,在這亂世或許一刀被殺也是一種解脫。
“我這套功夫不適合你,想學就先練習站樁,像我剛才一樣,看你骨架寬大,到適合走力量路線,我屋裏有件兵器等你力氣上來後就贈給你。”
突入起來的驚喜叫廖化有些回不過神來,一早晨暈暈乎乎,王東說的站樁精要那是一句也未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