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帶著都昌營在掖縣一待就是十日,東萊太守一天一封催兵文書,王東隻說“後路不寧不敢進兵”,叫太守在黃縣稍等幾日,等掖縣一平,他才無後路之憂。
再說魯澤動作也算迅速,在精良軍械的引誘下,掖縣境內的黃巾賊兵迅速集結到魯澤的山寨,其中勢力以魯澤和一丈山的範森為最,當然這股黃巾軍也以兩人為首領,魯澤為主、範森為輔。
先派嘍囉去掖縣報告喜訊,“掖縣境內黃巾兵全部歸降,不日抵達,望都尉早做準備盡快整編。”
魯澤提出整編是表示自己沒有異心,以叫王東放鬆警惕,反正進入掖縣後他就直接攻擊根本不會給王東整編的機會。
兩日之後,魯澤便帶著黃巾兵出現在掖縣城下。守城的漢軍隻道是黃巾來犯,迅速的關上了城門。
“上麵的人聽著,我是都昌營魯澤,速速打開城門。”魯澤亮出身份,隻等城門大開便湧軍殺入。
可城上的小兵卻是掖縣士卒,不知魯澤投效都昌營的事,看這賊勢凶凶,怎麼也沒膽打開城門,又搞不清魯澤說的是真是假,隻好探出頭喊道:“壯士稍等,我這就去請都昌營的人來認人,若是不假,我等立即開門。”
說罷便把頭縮了回去。
小兵說的在情在理,反正掖縣不大,也等不了多久,於是魯澤就叫部下略作休息,好迎接接下來的廝殺。
那小兵果然沒叫魯澤多等,一會兒的功夫就出現在城牆上:“我請來了都昌營的竇軍侯,他要說認的你,我立即放行。”
說罷竇勇也探出頭來,見到魯澤笑著打招呼道:“魯書記真是信人,這兩千兵馬可比咱們都昌營還多。”
魯澤聽竇勇話中有刺,隻當他嫉妒自己立下大功,看來掖縣無人識出自己假降,心中愈發的得意起來,但戲要做足,麵上依舊是恭敬之色:“全賴都昌營威名在外,我不過是因勢利導而已,當不得什麼功勞,還請竇軍侯先把我們放進去,好交了都尉大人的軍令。”
“好說,好說,我這就叫他們開城門。”
有了竇勇的擔保,掖縣漢軍緩緩推開城門。
等城門大開之時,魯澤已抽寶劍大喊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我等順應天命揭竿而起,當殺盡天下不平,還天地乾坤,今殺我兄弟的凶手就在城內,兒郎們隨我衝啊!殺王東!殺王東!”
魯澤、範森一馬當先衝入城門,城門樓內空無一人,叫他的進攻毫無阻攔。可正當他們要衝過門洞的時候,從兩邊拐角衝出數輛推車,每個推車上堆滿幹草,上麵澆有桐油,又轉出一股弓弩手,抬手就是火箭,幾輛燃著大火的推車立馬就把城門洞堵的死死的。
“不好,中計了,快撤,快撤!”魯澤看漢軍的動作不像臨時施為,很明顯是自己詐降被人看破,來了一個將計就計,前頭是弓弩手配合火車,根本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攻破的,現在緊要的是趕緊在漢軍合圍之前衝出去。
可撤又哪有那麼好撤,人都擠在門洞中,轉個身都難,前麵弓弩手無需瞄準,隻管開弓射箭,黃巾兵猶如割麥子一般,一茬一茬的倒下,就連魯澤也是身中數箭不甘的倒下。
城門上,竇勇笑嗬嗬的指揮弓弩手射擊下麵擠做一團的黃巾兵,這種打落水狗的戰鬥,擱誰身上都是一個好心情。
黃巾兵在損傷慘重後,終於從城門下脫開身,避開弓箭手的射程,撒開腳丫子就往後跑。
然而一隊騎兵卻堵在他們的退路上。
騎兵人數不多,隻有二十騎,全盔全鎧,左手持盾,右手持劍,為首的一名騎士,騎高頭大馬,馬身披藍白條紋布甲,人披全身鎧,手持一杆大槊,端是的威風凜凜。
二十騎一字排開巍然不動,竟有千軍萬馬之勢,黃巾潰兵驚慌失措,不想被這些騎兵給攔了下來。
於此同時,左右兩邊出現大量步卒,排出一字長蛇陣,踩著鼓點,一步步緊壓過來。
魯澤詐降早就被王東識破,他當時說,“投靠無門”純屬扯淡。
黃巾過後百廢待興,都昌縣需要大量的人口,煥枚得了王東的糧食對於流民從來都是來者不拒,即便是黃巾兵,有王東擔保,都昌營壓陣,隻要放下武器,煥枚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給好好安置。王東本身也沒有對黃巾身份另眼相看,即便在他的都昌營中,黃巾出身的士卒也不在少數,而且王東為吸引黃巾來投,幹這事也沒有遮掩,眾人所知,隻是沒有放在明麵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