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帶著丙曲眾人眼看就到縣令府門前,突地自北邊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整個錢來城都劇烈地晃動了起來,眾人俱都站立不穩,四仰八叉地摔倒了一大片,過了好半天,震動才漸漸停息。
看著罵罵咧咧的滿地人,劉海心急如焚,大聲喝道:“死了沒,沒死就給我快點起來,都給我起來!大人和我兄弟都危在旦夕了,你們鬼嚎個什麼!”說罷,也不等眾人,拖著長矛就跑了起來。
要是往常,大夥肯定要笑罵一番,不過今夜情況如此危機,眾人也都沒了那份心情。牛烈憂心忡忡地看著北邊那衝天而起的火光,仿佛間身上都有了一陣陣炙熱感,他起身幾步趕上劉海,將其拉住。嗬斥道:“劉海,就憑你這兩下去了有什麼用,忠慶都比你強,在這給我等著大夥。”說完後也不待劉海回話,轉身對依舊慢慢騰騰的那幾人冷冷地說:“知道你們不想去送死,那你們就在這呆著吧,李頭若是不在了,你們也就可以滾了。”
劉海縱有千百個不樂意,也還是等了片刻。他雖有王先生手令在此緊急時刻臨時調動兵馬,可之前他畢竟才是個小小的什長,再怎麼受李洪喜愛,在牛哥這佰長麵前還是不夠看的,更何況現在缺了三個軍候,牛哥隱隱有要補替上位之勢。
眾人慌慌張張地重新上路,也就片刻,他們就趕到縣令府門前。看著門前那幾具被大紅燈籠映照的分外鮮亮的屍體和那濕漉漉的石階,劉海等人心中更是陰沉。牛烈先是安排了二十個弟兄守住大門,以防背後有人來襲。又吩咐亞楠領百人沿牆去封鎖其他側門,偏門,防止之後縣令府內有人脫逃。將手下人分成四隊後,他這才親自帶著一隊同已經快要急瘋了的劉瑞一並闖了進去。
他們順著打鬥的痕跡一路疾走,通過外院,穿過兩處走廊,走到了一處滿是殘肢斷臂的跨院時,牛烈抬手示意眾人止步。劉海急的滿頭大汗,可也不得不停下,好不情願地問道:“牛哥,又怎麼了?”
牛烈並未答話,而是過去仔細檢查了下那幾人的屍體和打鬥的痕跡,麵上陰沉不定,劉瑞隻急的在原地不停跺腳。過了好一會,牛烈才略有些緊張地對劉海說道:“出大事了!”
劉海實在忍不住了,狠狠地說:“將軍大人被算計了,北虞軍隊還在攻城,這不都是大事,還有什麼大事?你看完了咱們快些走!”
牛烈脾氣再好,這是也是火撞頂梁,怒哼了一聲,狠狠撇了他一眼,怒衝衝地說道:“你懂個屁,你知道邊上臉被打飛的那家夥是誰麼,那是癸曲的羅奇,那是尉遲睿看上的女婿,知道他輕功多厲害麼,打你這樣一百個和打孫子似的,你在這大呼小叫個屁,你要想找死趕緊給我滾!”
劉海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指著牛烈就罵到:“你他娘的怕死就直說,老子這條命是我兄弟救活的,是,老子沒本事,可老子不怕死,老子就是來送死的。”說完就抬腳要走。
一旁的忠慶急忙拉住他:“哎哎,這是幹嘛,我們要是怕死跟你來幹嘛,牛哥說是出大事了自是有他的原因,你聽聽又何妨。牛哥啊,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要是你兄弟危在旦夕你也急,是吧。”
牛烈不再理會劉海,對忠慶說道:“咱們李頭恐怕凶多吉少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大驚。來的這幫人可都是丙曲的,誰不擔心自家軍候的安危。
牛烈頓了頓,再次說道:“與李頭對打的像是於軍候,在此地打鬥中李頭應已經身負重傷,而且癸曲的這幾個兄弟都是被重擊擊碎的,應該是另外的極為厲害的高手,這兩人若夾擊李頭,頭兒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