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玉雪山(1 / 2)

在大陸以北,有個冰天雪地的國家,名為雪國。隻因這個國家歲歲年年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之中,每當太陽升起,陽光照耀在這片大地上,瑩瑩的冰雪便像一層光亮的薄紗輕輕籠在美人的嬌軀上,如夢似幻。

雪國的東方,有一座全國最高的山峰,名為玉雪山。此山飛鳥絕跡,山勢陡峭險峻,鮮有人至。

而這鮮有人至的山頂,此時大片大片的紅梅正傲寒競放,像翻湧的雲霞,像飛舞的紅綢。可是最美的卻不是這略帶寒香的紅梅,而是那女子。

隻見在梅林深處,靈動的劍氣掃落一地的梅花瓣,並還有花瓣迎著劍氣飄舞,那劍快速的讓人看不清它的全貌,隻有它帶起的點點寒光。雪伴著紅梅簌簌落下,那如墨無絲毫裝飾的發,那如雪無紋的衣上竟片花不沾,無論是雪花還是......梅花。

這天地仿佛靜止了一般,隻有那矯健輕盈的身姿,如雲似蝶,墨發白衣隨風飛揚,紅梅白雪迎劍飄舞......

“靈兒,吃飯了!”一道清脆且帶有內力的喚聲清晰的打破這方寧靜。

“來了”同樣帶有內力的一聲回應,那聲音淙淙若空穀的泉音,澄澈,純粹。此時的白衣女子已立在樹下整理著因一番舞劍而微亂的衣服,劍已不知何處。待整理好後,才腳尖輕點,踏枝朝梅林的盡頭掠去。

梅林的盡頭是四棵粗壯的雪鬆,幾間木屋掩映其後,白羽靈還沒踏進屋便聞到了那溢到外麵的飯香,“娘親,是梅花魚啊!”一進屋,便看到桌的中心那盤色澤誘人的梅花魚,其餘的菜都自動忽略了,目光直直的盯著,筷子不知何時已到了手中。

桌旁一三十多歲女子,著青衣,墨發僅以一根青色絲帶鬆鬆縛住,清麗無瑕的容貌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眉眼間略顯英氣又不失溫婉,讓人見之不覺利落爽脫。纖白的玉手正執著瓷碗、湯匙,是盛湯的姿勢。

白婉好笑的看著眼睛亮晶晶的女兒,還有那脖子伸的長長的,身子立在椅子上,雙爪搭在桌上,眼睛同樣一眨不眨的盯著中間那梅花魚的貓咪“球球”。“這兩個.......”白婉心中輕輕歎息,是無奈,是寵溺。

放下湯碗,便看到白羽靈那探向梅花魚的筷子,眉頭輕皺,兩指已夾住了那雙筷子。“先去喊你師公,再淨手,然後才能吃。”“娘親,先讓我嚐一口嘛!”白羽靈朝著白婉燦爛一笑,手腕一翻便巧妙的掙脫了那纖白的兩指,白婉卻還怔在女兒那傾城一笑中,仿若所有的花都開了,又似月光穿透雲層,光芒直達眼底,傳至心底。

但也隻是一瞬,清醒過來,手已輕輕握住了女兒那纖細的手腕,目光寵溺的看著這張和自己六分相似的容顏,溫和的道:“乖,聽話,先去喊你師公!要知道,我這次下山可是給你帶禮物了哦。”“禮物,在哪裏?”白羽靈連忙放下筷子,抱住白婉的胳膊,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親親娘親。白婉看著那雙靈動閃著流光的眼眸,又是片刻的失神。

“娘親,娘親......”白羽靈輕輕喚著,“恩,去喊你師公吧,梅花魚做了很多,夠你吃的,禮物吃完飯拿給你。”剛說完,一條白影在眼前閃過,已不見了白羽靈的身影。

“喵”球球輕叫一聲,望著那晃動的珠簾搖搖頭,與貓同步的是那美麗女子無奈的淺笑,和那輕搖的頭,“羽昔啊,這女兒到底像誰?”又是一陣歎息,隻是那如水的眸子漫上淺淺的哀傷。

在梅林的另一側亦有幾間相同的木屋,踏進木屋,在滿屋的缸和壇中,找到了那個正在埋頭釀酒的師公,那個鶴發童顏,一派仙風道骨的老者。“喂,老頭,我娘回來了,喊你過去吃飯,”白羽靈閉目嗅著屋中的酒香,對著那從自己進屋連頭都不抬的老者,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