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娃娃,我辛辛苦苦釀的梅花醉,才幾天功夫都被你偷喝光了,你趕緊出去,別打擾我釀酒,”老者的聲音渾厚有力,略帶怒氣。想起這幾天娘親不在,每天不是練劍,就是欺負球球,都沒意思了,才挖出梅花釀,和球球共飲了十壇(事實是球球酒量不行,喝一杯就醉了,以至於每次看到她提著酒壇喚它,都躲的遠遠地)。
考慮到那酒確實是自己喝光的,有些心虛的道:“好了,你釀那些酒,又喝不完,我隻能勉為其難的幫你解決一下了。”
“你說什麼?”聽聞她的話,一個晃身便到了白羽靈麵前,揪著她的耳朵,心痛又極具肉疼的道:“那是十年前埋下的梅花醉啊!連我都舍不得喝,竟被你這臭娃娃當涼水給喝了!”“哎,老頭,你輕點兒......輕點兒啊,氣度,氣度”白羽靈一手按著自己被揪住的耳朵,看著老者氣的跳腳的樣子,小聲的道:“我不就是嚐嚐嘛!若不是十多年的,我還不喝呐!”
眼看那老頭好像更氣了,胡子都翹起來了,見勢不妙,白羽靈身子輕旋,耳朵已逃出了老頭的魔爪,身影已飄出屋外,聲音卻傳至屋內,“老頭,我娘做的梅花魚,愛吃不吃!”那動作,那姿勢,快速、飄逸、靈動的仿若練了千百遍。
“那臭丫頭教出來的好女兒......哼!”捋了捋胡子,也大踏步的出門去了。
圓桌旁,三人一貓圍在桌旁,吃的歡快。
眼看吃的差不多了,白婉放下碗筷,猶豫的說道:“師傅,靈兒,我可能要下山兩個月。”
“什麼?”吃的忘乎所以的白羽靈和球球都抬頭望向白婉,隻有老者仿若未聞般,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
不是白羽靈驚訝,而是娘親以前從未下山這麼久過。以前,娘親總是三四個月才下山一趟,采買些生活用品,由於玉雪山頂雖然終年冰雪覆蓋,但在山腰處的一處山洞中卻有溫泉湧出,溫泉周圍溫暖如春,可以種些蔬菜,足夠他們日常所需,實在不必經常下山。可......這次......娘親才剛回來......
無視女兒的驚訝,白婉對著師傅道:“我下山遇到了許青,正為許莊主準備賀禮,他邀我參加許老爺子的七十大壽。”
“那老妖怪還沒死啊!”手上夾菜的動作絲毫未停歇,頭都沒抬,隻是感歎了這麼一句。
見娘親沒理她,白羽靈撇撇嘴,繼續吃著,心裏卻想著“你這老頭都沒死,人家為什麼不能活著!”
話說師公和許莊主的事她聽娘親說過,師公和許莊主許弘是師兄弟,兩人年輕時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兩人和天下第一名姬尹千裳的那段糾葛一直讓人津津樂道,可想而知當年就有“千裳一舞動天地”盛讚的女子是何等的傾國傾城,白羽靈不知當年那天地是否動了,但她師公和許弘的心確實是動了的,兩人為抱得美人歸,幾乎鬧得兄弟決裂,也就在此時,那個紅顏薄命的尹千裳自此香消玉殞。
從此之後,沒有了兄弟間的明爭暗鬥,隻有悲痛。
師公隱居玉雪山,就再沒出過山,也未曾娶過親。直到貪玩的娘親乘坐黑雕到達玉雪山頂,師公收下娘親為徒,師公因為娘親的名聲才又出現在世人的眼前,被人稱為“雪老”。
與師公的終身未娶不同,許弘卻一娶再娶,至於他有幾房妻妾,娘親說她也不知道,但知道他有三個兒子---許青,許亭,許靖;女兒不知凡幾。據娘親所說,許青是娘和爹當年的至交。許弘的子孫輩,僅有一個孫子為許青之子,有一個女兒是許亭之女,極受許弘寵愛。真是龐大的家族啊!白羽靈邊喝著湯,邊在腦中過濾著這些信息,不由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