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人,你們這趟進山,不知道山中出了什麼事故?”簫瓊問。
“我們也是剛聽說,前一陣子山中來了位異鄉客,這人佩劍,穿一身黑,是犯過法的人,山中的村民都頗為忌憚,我們進去找他一趟,找了一夜卻沒找著,正準備回城中休整。”看得出來,幾位遊徼都已疲憊不堪。
“山裏還有人家?”寒越問。
“再往裏走,有一處村落。”
三人沒有敢多耽擱這伍遊徼,道過謝後便繼續往前走去,“佩劍,黑衣,最關鍵的是,法外之徒。”簫瓊又重複了一遍。
“此人與我們要找的人沒關係,到了山中,躲著他就行了。”寒越似乎對“犯過法”這三個字不怎麼敏感,簫瓊十分不理解,又瞅了一眼若虛,沒想到他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三人趕到山前的這處村舍,大概有不到十戶的人家,一條小溪由此處流過,老村長出來接待幾人,是位老儒生,花白的頭發,祥和的神色,走過來時身後跟著兩位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三位可是要打此處進山?”他一開口,那兩位年輕人便上前接過三人的韁繩。
“是。”寒越恭敬地行了個禮。
“此時正是日中,不如先到寒舍歇息片刻,等到了午後涼快些再進山也不遲。”
老者十分熱情,再說這馬兒都被牽走了,三人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寒越答應後,三人跟著老人回到他家中,飯菜已經備好,六個陶碗,有葷有素,一個銅鼎裏是煨熟的野兔,一個銅鼎裏是蒸好的大米,三位方士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一頓午餐了。
“我是見過九丘裏的方士的,兩位少年又是打哪裏來?”
“我來自南華山,這位來自東海海濱。”若虛回答,簫瓊應了一聲。
“老伯,我聽說這山中住進了一位獵戶。”寒越心裏清楚老者款待自己的用意,簫瓊一聽愣住了神,怎麼這種法外之徒到了寒越嘴裏竟成了“獵戶”。
“誒,我正想說起他,他可不是什麼獵戶,他當初蒙著麵,佩劍來到這裏,村裏人見了還以為是強盜,便驚呼起來,他一邊嘴裏說著自己不曾做過犯法的事情,一邊摘下擋住他麵容的布帛,竟有半張臉那麼大的疤痕,仔細看去,原來是受過黥刑留下的墨痕,分明是犯下重罪後的刑法,村中的壯年便合力將他趕出了村,誰知他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整日遊蕩在了山中,搞的村裏人心惶惶,靠著山卻上不了山……幾位若是能相助,我們全村必定重重答謝你們。”
“他在這裏留宿不成,卻也沒有一走了之,反而留在了山中,這山裏有什麼嗎?”寒越問。
“這山中不產什麼寶貝,倒是有一個古墓,但有被人盜竊過的痕跡,估計是被搬空了,村裏人為了安息亡魂,修葺了一下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