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直說了吧。”若虛與其他幾人都目睹了城門的慘狀,雖然都沒有親眼看見它被毀的那一刻,但當他們躲在車中,遠遠看到殃赦的身影時,有一種直覺在告訴他們,那就是他一人所為。繁霜本來還在看著後麵,聽到若虛這麼說,忽然將頭低了下去,好久沒有說話,“有些人就是不能被原諒,無論如何也不能被原諒……”
“我不管你要幹什麼,我不能讓我的這些朋友涉險。”若虛聽到繁霜這樣說,一下子著了急,握住了她的手腕,“為什麼是簫瓊?你說過,讓我無論如何也要跟隨著他,如今卻成了他跟隨著你,他跟湮咒到底是什麼關係?”
“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
繁霜說著,從一旁的密林中忽然竄出一個黑影,正是殃赦追了過來,鐐與銬相撞的聲音與馬蹄聲同響,他的馬太快,還沒等車中的人反應,他已經來到了馬車的最前麵,他很聰明,他在想破壞馬與車相連的地方,但是背後已經有兩支搭在弦上的箭在對著他了,他揮舞起鎖鏈,兩支箭發出,卻被鐐銬擋下,他順勢再一揮,將腳鐐掄了過來,正將馬車的五彩華蓋擊毀,但好在車上的人沒有受傷,墨凝與燔契一齊策馬,趁此機會又將殃赦拉下了一段距離,雲車就在前麵,已經可以看的到了。
“射馬!”繁霜又拉弓對著馬首發出一箭,仍被擋下,若虛又抽出一支箭,搭在箭上,他定睛瞄了片刻,一箭發出,正中黑馬左邊的前腿,馬栽倒,殃赦摔了出去,伏在地上很快起身追了向了雲車那裏,他稍微有點氣憤。
繁霜很驚訝的看了一眼若虛,他的確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從他誕生的那一刻起,有一種智慧就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繁霜時常因他而想起另一個人。
馬車已經在減速了,雲車就在眼前,繁霜正將雲車停在一處山坡上,沿著密林一直向上,雲車後是一處陡坡,下麵是一潭湖水,看上去並不是很深的那種。
繁霜先躍下了車,若虛也跟著,兩人一箭又一箭的向追來之人發去,掩護剩下幾人登上雲車,但當殃赦再一次揮舞起桎梏時,發來的箭又一一被格下,眼看就要衝到兩人身前,遠處的燔契正在飛奔過來,墨凝與簫瓊緊隨其後,近處的若虛將弓扔到一旁,又將腰間的佩劍拔出,而繁霜卻一把從若虛的箭袋中抽出了三支箭,一邊豎著搭在弓弦上,一邊將若虛護在身後,她閉眼,輕合的眼眸裏向外泛著青光,三支箭從翎羽到箭鏃忽然結滿了冰霜,這是任何霜祇都很擅長的技巧,當繁霜再睜眼時,三箭齊發,一箭被格開,一箭射中殃赦右肩,一箭射中他的左腿,箭鏃沒進甲胄中,結出一層堅冰,正將殃赦定在了原地,此時他與繁霜不過五步之遠,繁霜長舒了一口氣,卻聽麵前這人冷笑了起來,剛剛那場匆忙激烈的追逐如今已經結束,場麵變得異常的安靜,除了殃赦的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