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東海(一)(1 / 2)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經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逍遙遊》

沒人曾經看到過鯤躍出海麵的那一瞬間都發生了什麼,鱗化成羽,唇化成喙,奇鰭分成雙翼,偶鰭化成雙爪……也沒有人曾看到過如此龐然大物在哪裏繁衍生息,它們是如何來到四海這片海域的,北海以北,東海以東,南海以南,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曾看見過兩隻鯤鵬在一起過,似乎自上古以來四海之中就隻有一隻鯤鵬,又似乎是許多隻鯤鵬輪流到來,總而言之,關於鯤鵬,還有太多的秘密藏於海中,究竟是誰創造了它?它究竟從何而來?它來到四海海域是要幹什麼?本來桀驁不馴的四海海神因其變得謙遜,海底列國為迎接它們搭建起九層高的祭壇,不少海中遊俠以追尋鯤鵬的遊蹤作為自己的事業。但是,久而久之,狂妄的凡人變得不再畏懼這個碩大無朋的生靈,以為自己的力量已經足夠大到將其製服,但事實上這根本是天方夜譚,然而賢明的海神還是為了不讓愚民的無知觸怒鯤鵬,設立了負責追隨並保護鯤鵬的潮典一職,鯨者汐淼剛剛來到東海便被禺強選中成為了四海潮典,他也因此得到了象征著潮典身份的佩劍,強鱗之劍,汐淼作為潮典到現在已經有正二十年了,而這一任潮典似乎鯤鵬建立起了一種極為微妙的關係,似乎是一種友誼,這是前人所不敢想象也沒有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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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最終將船停泊在了簫瓊的故鄉餘杭。

現在正是這一年夏季的第一個月份的下半旬的某一天的下午,四十多歲的瓊母從沒想到簫瓊會在這樣的一天回到家中,帶著他新認識的朋友,她看到這些人之中,除了寒越,其餘人人手一柄長劍,其中的若虛竟然還攜著一張長弓,墨凝的臉上竟然還有刺字,般入的肩上竟然還落著一隻她從未見過的禽鳥,簫瓊竟然拿著一杆隻有奔赴戰場的士兵才會拿著的長槊,瓊母對此又驚又喜。

當地的執金吾並不是不允許佩劍的遊俠出沒於市井之間,但這樣的一批人,裝備甚至比山中的強人還要複雜且精良,僅僅是穿著上與言談舉止方麵稍顯和氣,可無論如何,這似乎已超越了他們所能容忍的程度,但又因為瓊母在當地的名聲,幾人最終還是逃過了一次麻煩而無禮的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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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瓊母見到簫瓊之後,抱住他哭了好久。

簫瓊一下午已將近幾十天的經曆,適合講出來的大概都與瓊母講了一遍,般入因為被巨鼇所傷,其餘幾人又因為舟車勞頓便找了幾個房間休息了起來,有貴客入住,歌苑因此早早地打了烊,又因為客人大概都是山上下來的方士,一場鶯歌燕舞又不太適宜,因此隻是招待了幾人一頓好飯好菜,飯後,簫瓊沒有繼續陪伴在瓊母身邊,而是帶著號稱不曾見過海的若虛往海濱那邊走了過去,其餘幾人繼續在留在了歌苑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