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車好辦事,等到下到車來,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聶耳墓,半夏不由得驚奇“聶耳是雲南人?”
譚諫嚴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謂歎兩聲“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死讀書。”
“你又知道?”孔半夏不由得不相信。
“聶耳原名聶守信,祖籍雲南玉溪,1912年生於昆明,1930年為躲避雲南反動政府的搜捕來到了上海。在上海迅速地成長為一名用音樂來打擊敵人,團結人民的先鋒戰士,作曲《大路歌》、《畢業歌》、《義勇軍進行曲》等,不幸的是他英年早逝,去蘇聯的途中在日本溺水而亡。”
半夏嘩然,“你記憶力這麼好?”
“我這是惜英雄重英雄,周周升旗的時候不都要唱人家寫的國歌,你唱著怎麼一點了解都沒有。”
他一臉她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她好氣好笑真是哭笑不得。怕能像他一樣把這一大段聶耳先生來曆記的清清楚楚的人隻有少數,隻有他這樣的異類吧!
兩人又向山上去,沿路森林茂密,花草繁盛,古樹參天。
半夏走在譚諫嚴身邊,兩人都氣質出眾,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尤其譚諫嚴,發線分明,頭發烏黑濃密,一張臉也長的有棱有角,真是劍眉星目,嘴角不時勾起笑容,那笑容,仿佛可以迷的人沉醉進他的笑容裏頭去。
孔半夏看著他,一句話飄進腦裏,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兩人攀爬古棧道,山岩上有風呼嘯嘯的吹,刮起人鬢角額前的發。她領先他幾步,站在一處險地,朝他招手,背後就是懸崖萬丈。
他緊蹙著眉頭,朝她嚷道“孔半夏,站回來一點。”
可這樣的風景,這樣狂嘯的風,她第一次領略,神采飛揚,“你給我照張相,不然你特意帶來的相機不是浪費了。”
譚諫嚴根本不讚同她的提議,板著臉“照相可以,你給我站回來一點,你這樣我怎麼照。”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人也會婆婆媽媽的,不由得特意佯裝不屑,眯起眼來笑他
“你到底拍不拍?不拍一會可不準再把你的鏡頭對著我。”
譚諫嚴終於妥協,討好的說,“拍拍拍,大小姐,你注意安全。”
看他緊張的那樣,她的嘴卻不由得越來越高揚。嘴角那一朵笑,絢爛如正午紅耀當空的驕陽。
他調了調焦距,一切都清晰成像在鏡頭上。他喊了一聲準備,隨著哢嚓一聲,閃光燈閃耀,美好的一刻就此封存在了他這拍照發燒友的精密昂貴的相機裏。
他拍完照三步並著兩步大跨過來,連相機都沒顧上裝回包,一把拉住她,把她拉進自己懷裏緊緊的穩穩妥妥的抱住。
他的發被山風吹著,在空中瘋狂張揚的飛舞,眉毛卻擰的死緊,眉心突出一彎不深不淺的溝壑。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心裏多不好受?”
她笑容不止,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疼著!
他橫眉豎目,瞪她。烏黑黑的眼珠直盯盯的看進她眼裏,許久才惶惶歎出一聲輕歎
“我擔驚受怕,你還笑!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
哎,這話真是輕飄飄的飄進她的心頭,卻這樣一聲輕歎,在她心裏掀起怎樣的波瀾。這不是他第一次罵她沒有良心了,她良心是有的,隻是以前分給他的稍稍少了點,她可從來是知錯能改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