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地頭蛇(1 / 3)

美娣放聲大哭,坐倒在地上,王大林徹底被激怒了,猛撲向李老板:“你這個混蛋,我和你拚了!”李老板側身一躲,順手拿起旁邊的剖魚刀來,對著王大林後背順手就是一刀。

“當”的一聲,隻見李老板捂著手腕長聲慘叫,手裏的剖魚刀竟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他抬頭一看,兩男兩女四人站在自己麵前,為首那人是個身材魁梧的壯男,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李老板一時沒回過神來,衝著那壯男怒道:“你……你們他媽的是誰?敢踢我?不想活了?”

王大林摟著衣衫不整的美娣,驚恐地說:“同誌們,千萬不要惹事,你們快走吧!”

李老板凶光四射地說:“走?往哪走?給我上,打死這幫家夥!”五、六個壯漢毫不猶豫,一齊向薑武等人撲過來,美娣嚇得大叫著往後直退。

當前一個壯漢衝到薑武身前,抬拳照臉就打,薑武也不躲避,伸左手閃電般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腦袋往右微微一側。這壯漢一拳打空,整個胸口登時都賣給了薑武,薑武知道這種人就是天生讓人當槍使的命,隻要你給錢,讓他打自己老丈人都行,所以薑武下手也沒打算留情。他猛地抬左膝蓋用力一頂,隻聽喀喇一聲輕響,那壯漢的右側肋骨登時斷了三根,折斷的肋骨內陷紮到了脾髒,那壯漢慘叫半聲,身體像沙包一樣飛出兩米多遠,摔倒在地。

另一個壯漢愣了下,又撲上來抬腿就踢薑武襠部,薑武看這壯漢身手普通,腳步虛浮,一看就是光憑蠻力吃飯的主。於是看準來勢,在距身體不到半尺遠時,右手疾伸,一把牢牢扣住壯漢的腳踝,同時左腳飛出,踢在壯漢右腿根部。這部位正是大腿筋,那壯漢隻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順著整條大腿往上走,悶哼一聲,喊都沒喊出來就跪倒在地,右半邊身子頓時癱了,動彈不得。

剩下三個壯漢見薑武轉眼之間就放倒了兩個同伴,心裏有點發毛,那個收魚的李老板叫道:“上啊,愣著幹什麼?我白花錢雇你們?”

三個壯漢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掏出彈簧刀,從不同角度向薑武和唐尋紮來。

薑武怒火填胸,他見一壯漢持刀刺向自己胸口,身體忽地向左一閃,抓住對方持刀的右臂順勢向外掄,刀刃恰好紮進另一個壯漢的肩膀。那壯漢大叫一聲,薑武一把拽過他拿刀的手朝裏一送,又捅進先前那人的腋下,兩條大漢等於互相給了對方一刀。

看著抱在一塊倒地的兩壯漢,最後一個漢子終於看清楚了形勢:自己根本是薑武的對手。他把手裏的刀往沙灘上一扔撒腿便跑,轉眼就沒影了。

剩下的李老板呆在那裏,看著慢慢走向自己的薑武,一步步向後退,退了幾步卻被魚筐絆倒,他飛快地爬起來,沒命地逃走了。

打敗了幾個惡霸,薑武覺得胸中的氣順多了。王大林卻愁眉苦臉,一點沒有高興的意思,他抱著美娣的肩膀:“哎呀我說警察同誌,這下你們可惹了大禍了!那李老板很厲害,他認識縣長的,手下有很多人,他肯定會回來找我們麻煩的!這下在村裏可沒辦法呆了!”

薑武說:“沒關係,你離開碣石縣,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去別的地方安家。”

王大林說:“你給我錢?你能給我多少錢?我去哪裏安家呀……”說完他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十分害怕。薑武非常同情他的處境,知道讓一個安分老實的漁民背井離鄉,的確不是件易事,但事已發生,又絕對不能扔下這對父女自己離開。

於是他扶起王大林,掏出兩串珍珠項鏈遞給他說:“別擔心,這兩串項鏈你可以賣些錢花,現在先告訴我哪裏有公用電話?”

驚魂未定的美娣雙手抱在自己胸前,發抖地說:“前……前麵有個小飯店,那裏有個電話機。”王大林接過項鏈,半信半疑地看著薑武。

唐尋和薑武拉著魏立山,雨凡說:“你帶我們去那裏,我們要打個電話。”王大林和美娣在前頭帶路,幾人朝村裏走去。

不一會兒來到了個小飯店門前,進到屋裏,一個店主模樣的中年女人走過來說:“哎呀王大林,你今天是動了哪根筋?要來吃飯的嗎?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嘍!”

薑武說:“老板娘,我要用一下公用電話。”

老板娘上下打量著唐尋等人,見這幾人渾身汙髒,後麵還綁著個嘴裏塞毛巾的壯漢,不由得心下生疑,問道:“你們是誰?打電話做什麼?”

薑武說:“我是王大林的遠房親戚,要打電話給家裏有事情。”

老板娘說:“哦?什麼地方的親戚,有什麼事要說?”

薑武有些不快:“什麼親戚還要告訴你嗎?快拿電話出來!”

老板娘說:“哼,你是他什麼人我不管,可要先掏出錢來才讓你打。”

薑武這下才知道,這老娘們兒是怕他和王大林一樣窮,付不起電話費。薑武掏了下褲子口袋,這才發現身上沒有一分錢,當初他和淩會上碼頭運屍船時本帶了錢,可在海上一路折騰,紙幣早就被海水泡爛了。

唐尋和雨凡、小蕾也都搖搖頭。薑武向王大林說:“王大哥,你先借給我一點錢,我一定會加倍還你。”王大林遲疑地掏出一張十元的鈔票遞給薑武,心想:不知道那兩串項鏈能值多少錢,不會是假的吧?

薑武把錢給了老板娘,老板娘這才從櫃子裏頭拿出一部老式撥號電話機放在桌子上。薑武對老板娘說,說:“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老板娘撇了撇嘴,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打個電話還要窮擺譜。”說完一扭一扭地進了裏屋。

薑武費力地撥了串號碼,這種老式的脈衝式電話機在國內早被音頻式電話所淘汰。電話接通了,另一端卻沒有聲音。薑武說:“我是薑武,我們抓到了‘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