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小離,1月18號咱們大學同學聚會,可別忘了這事兒啊。”快要下班的時候,同在舒鄆公司工作的好友杜子衡提醒了似乎有加班跡象的清離一句。

h市的h大學一直以來少有同學聚會,並非大家無情,實則天南地北各在一方,想要聚齊,那實在無異於癡人說夢。然而,自從2010級會計專業的學生畢業以來,每年臘月18同級聚會,似乎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到這個時候的前夕,隻要是2010級的學生,不論身在哪裏,總會想法前來參加宴會,即使有在國外的也不例外。清離自2010年畢業後,一直留在了h市工作,無心考研,不想給自己施加這麼大的壓力,因了是本科生加上持了會計證,留在h市對他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同班的子衡自讀書時便與他關係近密,即使清離如今已經是財務總監,他也並無怨懟,照樣繼續關心著他。對於外界傳言他是為了拍上司馬屁才親近總監的說法頗為不上心。平日裏該怎麼對清離還是怎麼對他。

隻是,唯獨,有份感情,他不曾言明,自然,他認為清離也就無從知曉。

“我記著這事兒呢,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從一堆報表中抬頭,清離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回應了一句。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5:40了,衝麵前的子衡微一晗首,繼續低頭忙碌。子衡無可奈何地瞪了他幾秒鍾,發現麵前的人還是沒有抬頭的跡象,終於是極不情願地望了窗外一直等著他的同事一眼,撇了撇嘴,留下了一句:“待會兒給你留著門,自己早點回來”的話,離開了辦公室。走到已經等了他十分鍾的同事麵前,嘀咕了一句:“總是這麼拚命,身子重要還是工作重要。醫生的囑咐我看他已經忘到爪哇國去了。”

“行了你也別抱怨了,不拚他怎麼會成為我們公司創立以來最年輕的財務總監呢?你看咱倆都27了,雖然跟他隻是月份差別,咱倆卻還是小魚小蝦。再說他要是不拚那就不是清離了,我還得看看是不是自己走錯家門了。”

“總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再是強壯的身子也總有他油盡燈枯的時候。當年也是這樣子。”

“行了,你也別抱怨了,我看他今晚估計不會回你倆租的屋吃飯,去我家吧,我媽今晚弄了一些菜。反正也就我們母子倆,多你一個不多。”

深冬的季節黑夜總是特別漫長,剛過八點,清離便回到了家中,打開玄關處的燈,看著麵積雖不大卻被子衡布置地很溫馨的“家”,清離的嘴角,輕輕上揚。兩室一廳的房子是去年的秋季子衡剛到公司時兩個人一起租下的。雖然正對著街麵,晚上難免吵了些,但也總好過一人獨自居住。現在房間裏如此清風雅靜,看這樣子,子衡估計又和同事一起出去了。清離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自然地靠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子衡一直比自己受同事們的歡迎,這點清離比誰都清楚。子衡青春陽光、笑容燦爛,對身邊的人一直溫柔體貼。對他,也是如此。隻是,有些事,即使他並未說出口,清離也並非什麼都不知道。不過,自大學第二年一直相依為命的奶奶離開人世、不得不暫時寄住在並不親厚的姑母家中後,清離的心,便開始漸漸冷卻。縱使是摯友如子衡,也是輕易難讓他再次敞開心扉。其實他的模樣並不輸於子衡,甚至不輸於任何同齡男生。但因了他安靜如水、清冷淡雅的性格使然,反而使得並沒有太多女生願意接近他。即使偶有女生表白,都被他拒絕。奶奶是他在這世間唯一想要對她好的人,如今這個人都不在了,他不知道該怎麼用掉那些空出來的時間和精力。所以,他選擇了拚命學習、拚命工作。這其實是他內心宣泄的一個途徑罷了。有時候,披上堅硬的外殼,其實也是無奈的現實下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罷了。清離,便是如此。

收斂了思緒,短暫的休息後,清離便起身準備去廚房,剛準備進去時,電話卻響了起來。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突然響起的鈴聲難免有些突兀。他腦海中轉了幾轉,雖然並不認為會有什麼朋友或者同事會在對於上班族而言的飯點打電話約他,但固執地響著的電話還是讓他接了起來。

“喂,清離嗎?”

乍聽,是一個悅耳的女聲。這聲音似乎因為他接了電話有些歡快,清離下意識覺得聲音很是耳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對方是誰。看了一眼手機,並沒有備注。顯然,對方是經過了一些人得到的自己的號碼。對方沒有得到回應,也不懊惱。似乎是了解他的德行,自顧自的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