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玉沒說什麼,就當沒聽到,她知道二嬸這是因為槐花的事厭了這一群人,猶豫了一下道:“要不,二嬸你先到旁邊的包廂等一下?”本來自己想著,讓二嬸來幫著整理一下衣服,畢竟古代的衣服比較複雜,穿起來費事不說,若收拾的不妥當,衣裙上的絲帶珠子什麼的也容易纏繞在一起,明天模特們輪流上場,要是因為模特換衣服的時間太長,讓台上空了,那才尷尬了。
李氏搖搖頭,邊走邊道“不用了,我也知道不關她們的事,可看到她們我就忍不住想起槐花,要不是她們狐媚,孫大貴那個畜生也不會那樣對槐花。”
一說這話,陳雪玉擰了擰眉表示不愛聽了,“二嬸,你可說錯了,雖說那個叫什麼鳳的有錯,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孫大貴自己不是個東西,娶了媳婦還想花天酒地,他要是沒有那個心思,又怎麼會到處拈花惹草,要是大趙律法規定,男人不得出去逛青樓,天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可憐的青樓女子了,畢竟哪有女人不願意守著個對自己好的男人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說到底,她們也不是自願過那種迎來送往的日子。”
李氏默了默沒再說話,她何嚐不知道那些女人也是身不由已,有些是被拍花子的拐走了,也有些是被父母賣掉輾轉進了青樓,更甚至有些是青樓自小養著就為了長大接客的。
看李氏沉默下來,陳雪玉也沒再說什麼,畢竟人的觀念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現代法律那麼嚴明,還是止不住那些私底下的勾當。
走廊裏的兩人不再說話,包廂裏的姑娘們也都陷入了沉默,顯然她們也聽到了剛才陳雪玉說的話,這是她們第一次聽到一個良家女子這樣說她們,她們聽的最多的便是賤貨,千人騎萬人睡的賤貨,第一次聽到竟然有人替她們說公道話,一時間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酸酸的澀澀的倒是讓人想哭。
陳雪玉進來便看到眾人沉默的樣子,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了?大夥都怎麼了?剛才不還聽到有人說話嗎?”
見她們依舊沒說話,陳雪玉也不再理會,示意跟在後麵的高常把手裏的大包袱放在桌上,高常沉默地把包袱放在桌子上便退了出去,夫人每天都會說很多話,但這一翻話,他覺得自己必須說給主子聽。
“姑娘們,衣服來了,來你們把衣服換上。”說著陳雪玉便把包袱打了開來,她們胖瘦高矮都適中,倒也不必擔心衣服穿不合適,若有哪裏不適合的地方,把帶子係緊一些或是用小夾子對付一下便也差不多了。
看到那麼多好看的衣服,那些姑娘們也顧不得心裏那些異樣了,紛紛上前挑撿起自己喜歡的衣服。
稱得上粗魯的動作看的李氏一陣心疼,“你們都仔細著點,要是扯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眾人翻撿搶奪的動作頓了頓,紛紛抬頭看著一身上好錦緞的李氏,先是愣了一下,再想到剛才走廊裏聽到的話,眉毛有些上挑的女子陰陽怪氣地道:“你誰啊你,誰說我們賠不起了,不就身衣服嗎?難不成還是金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