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雖然沒說話，卻動作輕佻地笑了起來。
陳雪玉臉一沉，趕在李氏說話前，對著她們冷聲道：“你們住嘴，我請你們來是當模特的，不是讓你們繼續來賣笑的，不管你們出於什麼原因淪落到了青樓，我相信你們都不是自願過那種日子，現在有機會讓你們改頭換麵靠自己的本事掙錢，不再是人人唾棄的窯姐，你們要還是那副狐媚樣子，那還是現在就走吧，我可不願把這些衣服給毀了。”
起先說話的那女子朝眾人看了一眼，恨恨地道：“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件衣服嗎？有本事別求我們啊，你們還不快走，還傻站在這兒幹什麼，快走啊。”
其餘人抬頭看了看她，卻都沒有動，不得不說，她們是真的想當回真正的人，就算隻有一天，也想試試那是什麼滋味。
氣的那人扔下衣服扭頭就朝門口走去，陳雪玉卻是動都沒動，更別提勸她了。
那人還未走到門口便已經後悔自己的衝動了，腳步頓了頓，希望有人能開口叫住自己，那自己就有理由留下來了，可惜一個人都沒有，在她剛要跨出門口時，陳雪玉動了。
“你想好了，真踏出這個門，就真不能回來了，現在回來我照樣歡迎。”陳雪玉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最終還是沒忍住又提醒了一句。
那女子咬了咬唇，剛要硬著心腸拒絕，就聽到身後姑娘們喊道：“杜鵑回來吧，跟我們一塊重新做回人。”
“回來吧，杜鵑。”
陳雪玉打量了她一眼，原來這個神情倔強自尊心又強的姑娘叫杜鵑。
杜鵑朝陳雪玉看了一眼，見她神色不動，心裏又犯起了倔，麵色一冷就要抬腳跨出去。
陳雪玉心裏歎了口氣，這姑娘可真夠倔的，“回來吧，杜鵑。”
這一刻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縱容、幾分寵溺、幾分無奈，充滿溫情的聲音甚至讓杜鵑想到了失散多年的娘，鼻子一酸，杜鵑險些落下淚來，動作飛快地轉身回到了姑娘中。
怕看到眾人嘲笑的樣子，她甚至不敢抬頭看她們的臉色，陳雪玉看出她的窘境，上前一步指著衣服道：“大家一個一個的來，換上衣服。”
這次大夥沒有再搶，依次拿了衣服，對著包廂臉盆架子那裏的鏡子看了起來，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紛紛有些呆住了，見慣了那些媚俗充滿誘惑的衣服，突然換上這種高貴優雅的衣服，看著鏡子裏或高貴或優雅的自己，甚至都陌生起來。
看著她們臉上怔怔的表情，陳雪玉朝紅葉紅楓招了招手，“你們下去打桶水來，再去買套胭脂水粉，要最好的，快去。”
沒一會，紅楓便打了桶水回來了，陳雪玉指著水朝杜鵑她們道：“杜鵑，帶她們把臉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