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難得陳雪玉閑在家裏,沒有出去,隻專心畫起了新的圖樣,以前閑來無事畫的那些都送去了臨安郡那裏先安排生產了,再畫一些先囤著。
張勁遠自然也是哪都沒去,隻坐在她旁邊幫她畫畫紙,每當他不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陳雪玉的心總會不由得一顫,最近他的目光越發深沉和不舍,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快走了,他不說,她便不問,怕問了,兩個人越發不舍。
不知是被紅葉擋了,還是今天本身就沒什麼事,兩人膩在屋裏一天,竟除了紅葉進屋送了午飯,兩人硬是沒踏出屋半步。
和李打鐵約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這天陳雪玉早早吃了過飯,便拉著布料去李記拿了木片子,又去李打鐵那兒拿了鏊子,高常駕了馬車趕到窪子村時,時候也算不上早了。
因為陳雪玉家和二嬸一家都搬去了鎮上,陳雪玉便讓高常直接趕了馬車去了大梅家。
將車停在巷子口,陳雪玉朝張勁遠道:“你先在這裏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張勁遠點頭應下了,陳雪玉便帶了紅葉拎了一大包的抱枕布和各種絲線進了大梅家,“大梅在家嗎?”
聽到動靜的大梅忙從屋裏跑了出來,手裏還拿了一塊大紅的繡麵在手裏,看著突然出現的陳雪玉,驚喜地道:“雪玉,你可來了,前兩天我還跟青山哥說要去鎮上找你呢,他非說這些天酒樓開業,說你忙沒時間,把我給攔了下來,現在酒樓不忙了嗎?你怎麼能空來?”
陳雪玉揚了揚手裏的圖紙,“喏,還不是為了它,進屋說行不行,我這都跑了一早上了,也沒喝上口水,你不讓我進去喝口水啊。”大梅瘦了些,臉也白了,整個人比以前好看了不是一星半點。
大梅白了她一眼,笑道:“我這不是見到你太激動了嗎,一時給忘了,快進來,咦,這位是……”
“哦,她是勁遠的表妹,這些天家裏忙,先來幫些日子。”麵對兒時的好友,陳雪玉還是撒了個不大不小的謊,雖然明知道大梅和蘭草不一樣,但蘭草的教訓太過慘烈,還是讓她心裏有些發怵,大梅是她最好的朋友,蘭草的事,她真的不想再重演。
進了屋,大梅便拉了陳雪玉走到窗戶那,指著自己的臉有些得意道:“你看看我的臉。”
看著她竊喜的樣兒,陳雪玉心裏好笑,這個大梅真是個急性子,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呢,她就開始顯擺了,裝作才看到的樣子驚訝地道:“呀,大梅,你的臉怎麼變的這麼白了,讓我看看是不是抹了白麵?”
大梅翻了個白眼,“你才抹了白麵呢,我這是變白了,你真沒看出來嗎?怎麼青山哥說我變白了,也變好看了。”說到最後,一向大嗓門的大梅竟然羞答答的像個小媳婦一樣說的沒了動靜。
“看你那傻樣,我剛進門就看到你的臉白了,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就先說了,看來這淘米水和雞蛋真的挺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