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揪著身上的被單,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抖得厲害,喉嚨好像被熱鐵狠狠灼傷過,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怎麼會這樣?
所以,這一次,出軌的人變成了她?
她看著地上散亂著的衣服,床邊還有幾個被揉成圓球狀的紙團,好像還在訴說著昨晚已然發生的不平常的一幕。
她難堪地別過眼,捂著嘴唇,嗚咽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往下墜,滴在她的手背上,滴在地上,緩緩彙成一條小溪。
看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樣,兩人男人同時動作了,歐陽烈看著比他早一步挪動步子的清冷身影,伸出去的手倏地收回,緊緊攥成了拳頭,骨節暴凸泛白,顯示著主人正在隱忍什麼。
貝毅緩緩走到李昕身邊,蹲下身,伸出指腹拭去她的眼淚,死寂一般的空氣中傳來他輕淺到似乎是飄在天空上的浮雲一般的嗓音,“現在********很正常,我家的丫頭比較不乖,我先帶她回去了。”
他這一句話話音剛落,現場所有的人都怔愣住了,空氣,再次凝結。
歐陽烈一僵,完全沒預料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但呆愣隻是一秒,隨即伸手攔住他的方向,臉色不悅,就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挑畔道:“貝毅,你難道要當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過麼?”
旁邊的熊貓聞言,隱忍了許久的怒氣終至要爆發出來,他眼神一閃,隨手操起客廳裏麵的凳子就要上前教訓歐陽烈,而不知何時也出現的較為冷靜的鄭大錢見狀,趕緊攔住他,現在動手,隻會給貝毅帶來更多的難堪,唉!
“砰!”熊貓手中的凳子猛地砸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入了眼的家具全都被他一腳踢翻了,“******歐陽烈,你明明知道李昕是貝勒的女人,你竟然還敢碰她?”
歐陽烈冷哼一聲,臉上沒有一絲不自在,當著眾人的麵道:“我喜歡她,碰她很正常,我沒有理由將喜歡的女人往外推。”
他已經做過一次這樣的蠢事,以後,再也不會了。
歐陽震華看著兩人衣衫不整的模樣,又看到貝毅難看的臉色,已經猜出了大概,他將手中握著的拐杖用力一擎地麵上的瓷磚,厲喝一聲:“阿烈,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歐陽烈微勾起唇角,撿起地上的襯衫緩緩穿上,“沒什麼,隻是歐陽家要準備辦喜事了。”
這句話一出,就像一個炸彈突然投到空地,隻消片刻,便炸得零零碎碎。
歐陽震華被自家兒子拋出來的重磅擊得頭腦發暈,“喜事?阿烈,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老人嚴厲的語氣隱含了一絲威脅和警告。
縱橫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前一段時間閆氏也不知怎麼惹惱了這個新上任的大老板,不費吹灰之力就差點讓閆氏就此衰落,他可不想歐陽家四代心血因歐陽烈毀於一旦。
而且,這位呼風喚雨的少爺為了一個女人回了家族繼任的消息他多少是有聽說的,可他沒想的是,自己的兒子居然不知死活地跟貝毅的女人攪在一起,這根本就是自尋死路,貝家隨便跺跺腳,就能讓歐陽家的企業全盤崩潰。
想到這兒,歐陽震華又投了一個嚴厲的眼神給歐陽烈。
誰知,歐陽烈卻根本不管不顧,反而又火上加油道,“爸媽,你們就準備喝媳婦茶吧。”
歐陽震華被氣得胡子一吹,顫抖著手指指著兒子,“你……你這個逆子……”
脾氣火爆的熊貓聞言,將手裏原本揣著的手機猛地摔到歐陽烈臉上,“你******,信不信我讓你喜事變白事?”
“啪!”手機摔在地上,變成零零碎碎的一堆垃圾。
歐陽烈頭一偏,卻仍是被砸了中,額頭很快起了一個包,他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冷冷看向貝毅道,“怎麼,尊貴的少爺隻會沉默麼?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在一起?”
貝毅聞言,猛地抬頭,清冷的眸子盛滿了高高的怒火,但隻是一瞬,他的目光投到地上散亂的衣服上,然後,憤怒被一點一點壓了下去,餘下一股誰也不懂的情緒。
他斂下眸子,不顧眾人想法,抱起李昕就要出門。
歐陽烈見狀,攔在門口,眼神眯緊,完全不準備退讓,唇角緊緊抿成一條線,“放下,她現在是我的人了。”
貝毅抱著李昕轉了個方向,一腳踢在歐陽烈的小腿上,全身散發出一種強勢的氣場,眼神閃過一絲嗜殺之意,微揚起聲音問:“是嗎?”
話音剛落,而早就在一旁看得窩火的熊貓三人則架起了歐陽烈,屋子裏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