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互毆的聲音,家具掉落在地上的啪啪響,女人的尖叫……
而那個清冷的男人卻好像並不受任何影響,抱著懷裏的人兒回了隔壁。
李昕的腦子早已被歐陽烈的話給炸得成了一堆漿糊,她根本無法相信自己做了什麼蠢事,根本是羊入虎口。
直到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輕輕地抱放在沙發上,她才回過神,她想伸手去碰貝毅,他卻突然閃開了身。
李昕看著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小小的手掌就像被人下了定格咒一般,僵硬得像塊石頭。
她想說些什麼,可喉嚨裏卻像哽了一根刺,手無力地垂下,她將頭埋進膝蓋中間,就像一隻縮在殼裏的蝸牛。
貝毅瞥她一眼,轉而對跟在後麵的熊貓三人說,“你們先回去吧!”
“阿毅……你……”
熊貓三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就在剛剛過去的那一個小時,四人接到電話說,海邊發現了一具無人認領的女屍。
待到他們趕過去,隻見太平間裏麵正放著一具嬌小的女人屍體,女人的臉和身體被蓋住,隻露出一對被海水泡得發白的腳丫子,還有那一頭跟李昕幾乎一模一樣長的黑發。
貝毅見狀,在冰冷的太平間像是沒有了呼吸,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具女屍,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鼓起勇氣顫抖著手去揭開白布。
看到女人的五官,貝毅瞪直了的雙眼瞬間緊縮,嘴裏無意識地呢喃著,“不是她,不是她……”
然後,高大的身體居然就這樣直挺挺地無力倒在了太平間,把三個男人都嚇慘了。
而他們沒想到的是,找了她一夜,李昕竟然就在隔壁,而且還跟歐陽烈發生了不尋常的關係,這事兒怎一個亂字了得……
貝毅揮了揮手,三人同時冷瞪了一眼李昕,施施然離去。
大門傳來一道清脆的落鎖聲,然後,她感覺身側的沙發凹陷了下去,一個略有些涼的身體靠了過來。
李昕猛地抬頭,揪緊身上的被單,看著他眼下濃重的青影,頓時明白,他一定一夜沒睡,在找她。
“毅……”她喚了他一聲,像是嗚咽,又像是試探,怯怯的。
他卻突然伸出大手,一把扯掉她身上用來裹身的床單,她赤踝的胸部暴露在空氣中,她難堪的別過眼,不敢與他的視線對上。
正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空氣中傳來一聲輕歎,然後被單又再次裹回了她身上,男人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緊得勒疼了她。
她不安的轉過頭,對上他清澈的眸子,他捧著她的臉,眉宇間的溫柔滿滿地溢了出來,在她耳邊呢喃,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沒事,什麼也沒發生。”
她全身一震,似是明白了什麼,可又因緊張而話不成句,“你……我……我不是……”
“沒事,什麼也沒發生。”他從她頸窩處抬起頭,與她四眼相對,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剛才看到她被單下的身子,他就明白了。
沒有一個男人會在事後,還幫女人穿上褲子,更遑論還穿上黑色褲襪,所以,他可以肯定,歐陽烈在撒謊。
而且,剛才在歐陽烈臥室時他就已敏銳發現,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中,唯獨少了她下半身的衣服。當時他就有所懷疑,隻是歐陽烈故意挑畔自己,差點令他理智失了控。
“丫頭,身上有什麼異樣沒有?”
聽到他的問題,李昕猛地一抬頭,順著他的提示,她突然想起,除了那個吻痕外,她的身體並無任何的不適或是異樣的感覺。
想到這兒,她的雙眼頓時一亮。
她是過來人,如果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上了床,身體肯定會有一些酸軟的感覺,特別是……****多少會有些異樣,可她現在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是不是說明……
他看著她變幻的表情,說明自己的猜測已經得到了證實,心裏擔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摟住他的脖子,眼眶一陣酸熱,在他懷裏泣不成聲。
她的心情就像已經被判了死刊的犯人突然告知凶手另有其人,被當庭釋放,又悲又喜。
他的大掌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輕哄著,“別哭,什麼事也沒發生……”
衝了澡,她像個嬰兒般縮在他懷裏,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背,像是全世界最有耐心的情人,用實際行動趕走心上人擔憂的所有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