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留在她脖子上那排紅色的清晰牙印子,馮程程笑了,突然覺得圓滿了!
他爬上床,倒在她身邊,幫她掖好被子,做完了,才突然想起自己幹了什麼?心裏有一股衝動想要將那床被子給一把掀起,可這種念頭剛起,便看到她因為被子的溫暖而滿足地彎起嘴角的模樣。
那淺淺的笑痕掛在她的唇畔,像一輛彎彎的上弦月。
馮程程苦笑一聲,頹然地倒在床上,他自己還是個‘病’人呢,什麼時候學會照顧起人來了?
莫不是丁磊給他下的藥裏麵還有別的成分?
讓他變得莫明其妙的成分?
也就是這樣想著想著,一陣困意襲來,他也跟著沉入了夢鄉。
天快要拂曉的時候,床上的小人兒幽幽醒來,有一瞬間,她的腦袋一片混沌,感覺臉頰邊一股熱氣。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在清醒的片刻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她猛地起身,認清男人的五官,她趕緊捂住自己張大的嘴。
她怎麼會在這兒,還跟他睡在一起?
她甩甩頭,努力地回想,腦海裏麵卻沒有絲毫有關的片斷。
男人的呼吸微有些粗重,那灼熱的鼻息持續不斷地侵擾著她正常的思維。
“真像一頭馬……嘻嘻……”她聽著那規律的呼吸聲,突然賊笑道。
清麗的小臉因染上笑意而柔亮了很多,清澈的眸子像小溪一樣潺潺流動。
睡夢中的他突然聳聳鼻子,身體蜷起,將蓋在身上的被子踢開。
她輕笑一聲,生性怯懦的她下意識地想要跟他保持距離,隻是她身體一動,床上的男人含糊不清地咕噥一聲,身體蹭了蹭,然後,一條毛毛手臂橫掃過來,放在她腰間。
他親密的動作,讓她的身體一僵,小臉頰紅了又紅,像是東邊剛剛要升起的朝陽般。
她凝氣摒神,一動也不敢動,直到確定他真的還在沉睡中,她才輕輕地舒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挪開,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門邊,再深深地看他一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隻是,女人走後不久,床上的男人蘇醒過來,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該死的女人,居然……”
怒吼到一半,他的視線突然被留在床上的某物吸引住了,他將東西拾起放在掌心,然後忍不住地嘿嘿笑了起來。
酒店門外,看到衣著單薄的女子開著橘色陸虎車絕塵而去,阮喬才從另外一輛黑色車子裏麵探出頭。
他搖下車窗,車廂裏麵彌漫著的濃濃的煙霧頓時從空隙中溜了出去。
男人疲憊不堪地靠坐在椅背上,褐色的眼眸不停地轉啊轉,臉色,沉晦得很深很深。
手邊,滿滿一煙灰缸的煙頭,令人觸目驚心。
昨晚,買了豆腐花趕回來的他,看到空無一人的臥室,頓時大驚。
注意到右邊的衣櫃半開著,再看到車庫裏麵的橘色陸虎車不見了,他知道,定是阮維維又出現了。
他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乖巧的阮寶寶從來不碰車,而妖嬈的阮維維卻是個中高手。
而他會在這裏的原因,則是因為那輛車上有他裝的GPS,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她。
當他知道她的車子停在這家酒店的時候,身體僵了很久很久。
然後,他就這樣在酒店門口靜等了一夜,這幾個小時,也許是他一生中經曆過最難熬的時間。
腦子裏麵不斷在猜測,待在酒店房間裏麵的他們會做什麼?
他明明知道,她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那個男人在她心裏占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重要到,因為他,出現了另外一個阮維維。
隻是,越是告訴自己要冷靜,就越是胡思亂想。
無數次,他想衝進去,想要不顧一切地將她給帶回家。
可是,他心裏明白,倘若他真的那樣做,隻會將他們之間單純的兄妹關係弄得更亂。
因為,當阮維維出現的時候,阮喬在她的眼裏,不再是哥哥的身份,而是一個她愛慕的男人。
可阮喬,卻還是阮喬。
阮喬是阮維維的親生哥哥,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阮喬和阮維維之間怎麼可以發生愛情?
這是……亂輪啊……
他怎麼忍心讓亂輪這兩個字眼出現在她身上,她隻是生病了而已啊。
他知道,在她心中,阮維維和阮寶寶是獨立的兩個人。
可是,在他眼中,她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