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昇看向慕汐兒,眼中笑意融融,“那如果,在下是故意的呢?”
一旁沏茶的舒兒手中一頓,卻見李昇依舊一副笑若春風的樣子,不由問道:“公子到底有什麼事?”
李昇溫和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們,嘴角漸漸揚起,“可惜了,兩位初涉江湖吧?”
“何以見得?”慕汐兒疑惑地眨眨眼,“又...什麼可惜了?”
“可惜了那千裏香,可惜了那迷魂散...”李昇忽然低低笑起,緩緩起身,“對於這樣的兩位,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慕汐兒兩人越加疑惑,歪著頭蹙眉問道:“什麼千裏香,什麼迷魂散?”
“千裏香是一種追蹤香藥。”李昇好整以暇地說著,“而迷魂散,顧名思義,是一種迷藥。”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舒兒腳下忽然一軟,握著茶壺耳上的手一緊,“怎就可惜了呢?”慕汐兒連忙點點頭,“是啊,李大俠是來提醒我們江湖險惡的嗎?”
“哈哈哈...”李昇背對著她們,笑聲逐漸低沉,“說得不錯,在下正是在提醒兩位,江湖險惡。”忽又轉過身來,對上兩張有些變色的臉,無比惋惜地說道:“可惜,已經晚了。因為,你們的身體裏,現下就有著…迷魂散。”最後三個字如平地一聲雷炸起,慕汐兒果然忽覺雙腿發軟,這個意識讓她的臉忽的一下子蒼白,“你...你說什麼?迷...迷魂散?”
“小姐。”舒兒已經癱軟在地了,蒼白的雙唇上下打顫。
李昇斂去笑聲,濃眉下的雙眼微眯,原本溫和如風的臉一下子變得狡猾之極,“你們不僅中了迷魂散,之前你們的身上可也被下過千裏香。不過,奇怪的是,你們身上的千裏香不知竟是無息而解。我們本以為,兩位本事之大足以解去了那千裏香。所以...”
“所以,你們不敢輕易動手。就在我們的飯菜裏下了迷魂散?”慕汐兒漸覺渾身乏力,臉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微弱起來,“那麼,什麼擂台比武,都是…為我們設的局?”
“姑娘一下子變得聰明了。”李昇濃眉一挑,嘴角冷冷地抽動了一下,原先的儒雅之風淡然無存,“千裏香失效後,我們就在這入城處守株待兔,果然一逮便著。因為摸不清底,我還特地演了這麼一場。”說著不由譏笑兩聲,惹得慕汐兒橫眉怒眼,隻可惜迷魂散漸漸發作,讓她神誌逐漸模糊,隻得使勁地晃晃頭,尋回一絲理智,“你...你這小人,原來,全...全是騙人的。說,你...你抓我們,到底要...幹什麼?”
“小...小姐。奴婢...”聲音漸漸消失,舒兒已然軟趴在地上,昏了過去。
“舒兒...”
李昇有些不耐煩地走近慕汐兒,伸手就向她身上抓去。
“你要幹什麼?”慕汐兒大驚,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嘩的滾下雙眸,“你...你大膽。”
李昇卻好似沒有聽見般地,一雙白皙的手漸漸向慕汐兒懷中探去。
“求你,別...別...”慕汐兒絕望地哭求著,眼皮沉重得幾乎快睜不開了,“嘶”的一聲,原是李昇不耐煩地撕破了她的外衣,伴著‘咚’的一聲,慕汐兒再也撐不住,陷入了昏迷,一塊溫潤的血玉滾落了下來,李昇眼睛一亮,右手迅疾撈過,血玉靜躺在手中,在那暗黃的燈光下,紅裏透著絲絲雪白,晶瑩剔透,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果然,你果然是...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昇忽然猙獰之極地笑起,“父親,我終於可以為你報仇了,孩兒終於可以為你報仇了。”說著忽然目光狠狠地盯著衣衫不整的慕汐兒,見她臉上淚珠猶掛,那張芙蓉麵上顯得楚楚可憐,這好像更加讓他興奮不已,移目胸前微露的雪白,目光突地變得陰狠猥褻,“就讓老子先來嚐嚐你這‘天之驕女’的味道,叫那老女人羞死氣死黃泉路上。”
魔掌再次向那胸前探去,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兀的從背後襲來,李昇驀地轉身,心下大驚,這門什麼時候竟是開了?緊接著,一陣淡淡的煙霧嫋嫋而來,迷蒙中,一襲白衣緩緩移進。那雪白的裙擺霧中輕輕晃動著,而且那腳竟是不著地的,好似真是騰霧而來,李昇嚇得魂不附體,待欲仔細辨來,視線卻漸漸模糊,眼皮一沉,渾身倒向一邊。
幾乎就在李昇倒地的瞬間,但見雪白廣袖一揮,白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風入室,一翦清影白衣飄飄,及腰墨發輕揚。微風調皮地輕撩起幾縷青絲,在那張不事半點雕琢的素顏上,幾近貪婪地撫摸著。以身後的夜幕為底,廣袖白裙女子悠然而立,渾然天成的一幅水墨畫卷。燈火搖曳,翠屏煙浪寒。圓形木桌上,一片狼藉。地上,三人皆是狼狽不堪地橫倒著。
司馬疏音靜靜地看著地上三人,明滅不定的光亮照拂在她那如雲疏淡的臉上,顯得十分柔和。長睫微動,清和雙眸似乎又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滾落在李昇身側的鳳血玉佩。
夜涼銀漢截天流,風不定,橫波逐流,悠遊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