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韓宇和李建中本來都已經走在前麵,一聽頓住了,這曹大少今天是吃錯藥了嗎?張倩如順著曹淵的視線看,看到一個紮著辮子的背影,她的頭發柔柔順順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一層彩色的光,女人特有的敏感讓她明白他今晚對她冷淡的原因,她的鼻子開始酸了,那是個美女,可是有她美嗎?
李建中大大咧咧地隻覺得曹淵心血來潮,一把抓住他往包廂裏拽:“我說今兒這幾個,少說也是經常見報的,你說在大廳吃,合適嗎?!”
顧城細心地幫徐淺點了奶茶、意麵和水果沙拉,徐淺安靜地坐著,大廳有鋼琴演奏,顧城了解她,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食物和什麼樣的環境。而徐淺除了喜歡外,更多的卻是感慨,大一那會經濟緊張,又找不到家教之類的工作,學校裏唯一支持貧困生的工作就是打掃教室衛生,徐淺也爭取了一份,但是每個月隻有三百塊錢,不管徐淺再怎麼節省,還是難以填飽肚子,後來終於找了份家教,卻還是不適合,幸好能靠著彈鋼琴的手藝,在一家小餐館彈琴,這對當時的她來說實在是一份高收入工作,那份工作讓她終於有了點積蓄以便不時之需。“而現在,”徐淺想:“至少不用再為錢為難了!”對她來說,真的夠了。
“程昊調回來了。”等徐淺吃完,顧城靜靜地說。
徐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看似沒有波瀾,但顧城知道她心裏一定很苦。
“他也很苦,這幾年都是一個人,整個人都罩著一層憂鬱。說實話,那時候我也真小看他,可是從他的立場上想想也很無奈。”
徐淺笑了笑,說:“時間治愈一切!”
顧城看她一臉地老氣橫秋,心裏更難受:“淺淺,其實隻要你放開了,其他什麼事都會好起來的。”
“不可能的,你知道的。”徐淺搖搖頭,從小她就相信緣分,相不相遇隨緣,能不能在一起就隨分,當初那麼相愛,卻還是不得不分開,對現在的他們來說也許是拆散,但她覺得這是她的命,她從不強求命運。
曹淵在包廂裏一直處於心神不寧狀態,草草地吃了兩口便借口要吸煙離開了。李建中驚得眼睛都瞪圓了,這小子什麼時候顧及到別人是否吸他的二手煙了。
曹淵在門口的樹底下抽煙,借著陰暗遮擋大膽地隔著玻璃看徐淺,他內心給自己的行為定義為好奇,畢竟徐淺這樣的人在他的人生中確實是第一次出現。她看到徐淺還是白天的一身衣服,旁邊椅子上搭一件藏青色的羊毛大衣,她的打扮真是太隨便了,出來約會也不會換套衣服,但她還是要命的漂亮和優雅。她的眼神充滿憂鬱,她的男朋友溫柔地要滴水了,他們兩個人那麼合拍,曹淵甚至能夠肯定他們兩個肯定不是剛剛開始的,一定是相戀多年了。這個結果讓他心裏很悶。
顧城和徐淺兩個人安靜地坐著,顧城要說的話已經說完,徐淺剛說要去準備論文離開,顧城的手機就響了。
徐淺聽到顧城在說工作上的事情馬上示意他可以自己回去,顧城匆匆掛了電話,大學畢業後,在家裏要了一筆創業資金,留在s城開了一家貿易公司,現在的規模已經是剛開始的三倍,成績輝煌,卻也很辛苦,由於跟客戶有時差,像這樣晚上突然有事開會是經常性的事情。
“學校偏,一定要打車回去,上車給我發車牌號碼,到學校給我打電話。”顧城一邊幫徐淺套上外套,一邊念叨。
徐淺一個勁點頭,曾經的孩子王現在日益會照顧人了。
顧城走後,徐淺一個人沿著路邊走,本來打算快點回宿舍準備論文,但聽到那個名字後估計一個晚上的心都靜不下來了,時間對她來說,治愈能力並不理想,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曆曆在目,想著想著徐淺禁不住微笑起來。可是畢竟是過去了的事,人是種理智的動物,爭取一下可以得到的東西會糾結和掙紮,但對於他們兩人的感情,徐淺早就清楚地劃分為不可能了,倒也省去了她的糾結,她隻把他當成人生中最美的一段回憶。
曹淵看到徐淺跟顧城分開,便從黑暗中出來,光明正大地跟徐淺打招呼:“你好,徐老師。”看到徐淺懵懵地看著他,他連忙再一次作自我介紹:“我是顧怡然的舅舅,我們家長會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