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淺倒不是記性差,一來白天麵對的家長太多,對曹淵確實隻是一麵之緣,二來她雖然記性不錯,但是就是記不住帥哥的臉,因為在她看來,帥的樣子都差不多,而曹淵剛好是屬於帥的。
“你好。”徐淺連忙打招呼,也隱隱地有了些印象。
曹淵順著徐淺往前走,向徐淺套話:“徐老師在這裏約會?”
“啊?哦!”徐淺對他的誤會感到驚訝,雖然她跟顧城親近,但由於她周圍的人都熟悉她,基本上不會誤會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但一轉念又想到剛才他肯定看到了她跟顧城的分別,又是一個學生的舅舅,她也到了可以談戀愛的年紀,沒有傷風敗俗,便沒有加以解釋。
曹淵並不覺得他喜歡徐淺,但徐淺的回答還是讓他“轟”的一下。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幾步,徐淺覺得尷尬,問:“怡然舅舅是和我同路嗎?”
曹淵尷尬地笑笑,一邊說:“剛才吃太飽了,隨便走走,沒什麼目的。”一邊感覺到手機震動,知道是李建中他們過來催了,暗暗按掉。
包廂裏李建中忍不住爆出了粗口:“靠,掛我電話!這小子今天鬼上身了吧!”
張倩如站起來,說:“我去看看。”她走到外麵,四周張看,並沒有曹淵的影子,又站了一會,才板著臉折回包廂。
徐淺不習慣跟一個陌生男性一起散步,不自覺地連呼吸都輕了很多,被曹淵一攪,連思念的心情都沒有了,想著還是早點回去寫論文,就開始注意起出租車來。曹淵跟她走得比較近,又走在外麵,徐淺一轉身,就得直麵他。
曹淵卻非常享受這種感覺,他從未這樣安靜地散過步,小時候頑皮,怎麼都靜不下來,長大了雖然事業成功,但周圍都是愛玩的主,每天除了睡覺時間外,不是工作就是玩,突然靜下來,覺得渾身輕鬆。他也愛看徐淺的局促,家長會的時候他就恨恨的想,她怎麼能這樣自如和鎮靜!
出租車終於來了,徐淺鬆了一口氣,停下來招手,一邊跟曹淵道別:“我得先走了!再見,怡然舅舅!”說完她也不等曹淵回答,就鑽進了出租車。曹淵也停下來,目送她上車,又加了一句:“我叫曹淵。淵源的淵。”
車上徐淺輕撫胸口,孩子們跟她幾乎無所不談,在兩年半的接觸中,怡然也多少提到過她有個如何如何的舅舅,她雖沒上心,但多少也聽進去了一點,現在突然有了近距離接觸,滿滿的都是怪,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家長對老師的招呼,但是她也想不出像什麼。她心裏有清楚的定位:她跟她的孩子們,包括孩子們的家長的世界截然不同,她也不想走近這個世界。
曹淵悵然折回餐廳,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疏遠,這是他從未受到過的待遇。他想,怡然確實有個特別的老師。
餐廳裏,李建中看到曹淵已經不理不睬了,張倩如忙依上去幫他拉開椅子,張翰宇問:“曹淵,你是收魂去了嗎?倩如找你不到都快哭了。”
“遇見個朋友。”曹淵淡淡地說,想到那個朋友,他的嘴角禁不住往上揚起。
晚上,依舊是曹淵送張倩如,張倩如的公寓是公司統一為她們租賃的,小區私密性很好。曹淵停在樓下,為她打開車門,張倩如抬起頭,問他:“去牙買加拍廣告的時候特意帶了正宗的藍山咖啡,要不要去嚐嚐?”
曹淵看著她,張倩如確實是個美麗的女子,也很溫順,懂得進退。但是,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他好像又厭倦了。他頓了頓,說:“倩如,明天我會叫秘書送一張支票給你,另外,建中那裏我也會關照。”
張倩如整個晚上悶著的心終於爆開了,眼淚噴了出來,跟著曹淵,錢和更多的機會當然是原因,但是她也喜歡他,她甚至剛推掉了一個劇本,隻因為這個劇本有些鏡頭太暴露,她怕以後不符合曹家少奶奶的名號,娛樂圈是混亂,但是她在認識曹淵之後確實隻有曹淵一個男人,她覺得自己夠格嫁入曹家,可前兩天還好好的曹淵突然就提出了分手。
曹淵並沒有加以安慰,女人和他在一起的目的都不單純,他也從不會虧待他們,她並不覺得自己對不起張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