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突然停步,道:“這左近似乎又有恒山派弟子。”他用力嗅了幾嗅,向山坡下的草叢走去,低頭尋找,過了一會,一聲歡呼,手指地下,叫道:“在這裏了!”他所指處堆著十餘塊大石,每一塊都有二三百斤重,當即搬開了一塊。不戒和令狐衝過去相助,片刻間將十幾塊大石都搬開了,底下是塊青石板。三人合力將石板掀起,露出一個洞來,裏麵躺著幾個尼姑,果然都是恒山派弟子。儀清和儀敏忙跳下洞去,將同門扶了出來,扶出幾人後,裏麵還有,每一個都已奄奄一息。眾人忙將被囚的恒山弟子拉出,隻見儀和、鄭萼、秦娟等均在其內,這地洞中竟藏了三十餘人,再過得一兩天,非盡數死在其內不可。
嗅覺是一種更本能的反應,在現實生活中隻有少數人能做到,但在心靈層麵,其實每個人都有這種本事的。通過訓練,每個人都可以做到。加以利用,在心理谘詢中發揮作用的話,不失為一種好方法,特別好用。
朱建軍老師專門在意象對話的課上講過嗅覺的練習和運用。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味道,剛洗過澡最好,因為那時候可以有效排除其他的異味,比較接近這個人本來的味道。沒有洗澡的話,需要堅持,多聞一陣,適應了身體上的異味,然後才會聞到本來的味道。比如狐臭味,或者身上用了香水的味道,那都不是本來的味道。排除幹擾以後,憑味道就可以判斷一個人的健康狀況。一個比較健康的人,和一個疾病比較嚴重的人,相比較的話,前者的味道聞起來顯然要舒服得多。
其實生活中對人,我們也經常有嗅覺反應的,隻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擠公交車的時候,汗味大家都有,汗味當然不好聞,但一站到有的人身邊就會特別難聞,很多時候不是對汗味的排斥,是這個人的味道就讓人特別難受。所以在他身邊站不住,特別想移開。顯然也不是因為長相,根本就還沒看到他的長相,是背對的,衣服還挺漂亮,但味道就是很難受。
水平比較高的谘詢師,不但可以通過氣味判斷一個人心理問題的嚴重程度,還可以辨別心理問題的類型,不同類型的心理問題,基本的氣味類型也是不一樣的。除了谘詢師本人的辨別,嗅覺還可以用來對付一類來訪者,特別有效,而用其他辦法又特別難對付。這是蔡晨瑞老師最近在實踐中新嚐試的一個方法,大家一致認為很好用。
他去戒毒所給人做心理谘詢,發現一個困難,很多人特別排斥,來做谘詢也是被迫如此而已,自己不太願意來,也特別不願意麵對問題。他給人做意象,有人看到一個人形,長得特別奇怪,一張嘴奇大無比,幾乎整個頭部就一張嘴。脖子特別細,細得難以咽東西。身體特別瘦,幾乎是皮包骨。衣服穿得很邋遢,髒爛。躺在地上不想動。看到這樣一個子人格,來訪者顯然不會很舒服,但是當谘詢師問他感受的時候,他滿口拒絕:“沒有感覺,就是沒感覺,什麼感覺都沒有。”“你再仔細看一下,多少總會有點感覺,不可能對他完全沒感覺。”看了看說,就是沒感覺。我們知道,這時候比較麻煩,來訪者的問題就在於沒感覺,往往心理問題非常嚴重的時候,人會完全沒感覺,越嚴重越可能沒感覺。那麼谘詢師要做的就是幫他找回感覺,能找一點算一點,盡管這個過程會很痛苦,因為他特別不願意麵對。其實不是沒感覺,是感覺太不舒服,不願意麵對。谘詢師隻要幫他麵對,找到哪怕一點點對來訪者都是很有好處的。蔡晨瑞突發奇想:“沒感覺也沒關係,那你上去聞聞,看它是什麼味道。”這一聞味道,來訪者馬上說很惡心,想嘔吐,感覺立即就出來了。
谘詢中還會碰到另外一類問題,是特別特別小的時候出現的。比如說剛出生階段帶來的問題,這種問題來訪者多半是沒有意象的,因為他還沒有學會用意象來表征,隻知道有一個很難受的感受,但還不會描述,說不出來怎麼難受。這種時候其實也挺適合讓他用味道來描述,因為小孩子沒有圖像,但嗅覺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