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洛陽城的馬車上,玉如意看著放在馬車裏的禦賜牌匾,禁不住對褚至情笑聲抱怨道:“想不到皇上這般摳門,故意將我們叫到宮裏,結果給我開了這麼大一個賞賜!簡直就是開白條嘛!”
褚至情寵溺的擁抱著她,寬慰道:“凡事往好的方麵想,起碼你有了郡主的封號,在洛陽城裏也沒人敢再瞧不起玉家,玉家人做生意世代免稅,這些都是長遠的好處。而且……有了皇上的禦賜牌匾,藏玉軒開業之後,也會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顧客。”
一聽見開藏玉軒,玉如意禁不住就有幾分失落,幽幽歎氣道:“如今,我沒了那本事,鑒寶恐怕不行了。”
褚至情明白她心下還是很心痛那異術的消失,便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勸道:“你自己也有鑒寶本事的,當初沒有那本事的時候,你不也一樣鑒寶?洛陽的‘冷玉溫香’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喲!你不能因為失去異術,就失去信心了。”
玉如意聽言,心裏舒服了許多。
見她麵色有所緩和,褚至情便繼續道:“再說我對字畫也是很有研究的,應該也可以幫不少忙。你來鑒玉掌瓷,我來看字畫,夫唱婦隨,豈不美哉?”
聽了他這一席話,玉如意心情好了許多,當即便打趣道:“明明是婦唱夫隨好吧!”
“好好好,隨你,隨你!”褚至情見她雙眼明亮又有神的模樣,明顯是已經有了鬥誌,也就不再多說,讓她靠著自己休息。
而玉如意雖然靠在褚至情的肩膀上,腦子裏卻是一直轉個不停,將褚至情方才說的話,和眼下的情形做了個考量。
想當初在牡丹園的宅子,她在那裏偷偷埋了不少玉石,還有玉宅她也藏了不少東西。現在戰亂剛過,門店便宜,應該可以很快購買好鋪子,到時候有皇上的禦賜牌匾,又有自己當初在洛陽打下的名號,一定可以很快就東山再起!
玉如意慢慢的沉浸在未來那種簡單快樂的幸福暢想中,唇角也不知不覺地勾出了絲絲弧度,到最後竟是眉眼都笑開了花,倒是讓褚至情覺得驚訝了,問她她隻說自己做了個美夢,夢見藏玉軒生意大好等等,也惹得褚至情禁不住一頓好笑。
兩人奔波了幾日,終於到達了洛陽,褚至情立刻回到褚府報信了,而玉如意則是沒有與他一起,而是先回了玉家,好幾個月沒有見到二娘和吉祥平安,玉如意也思念得緊。
還未走到玉宅,遠遠地就瞧見玉宅門前圍了好些人,她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立刻小跑過去,卻發現這些人,都是被金氏攔在門外的陳家人,玉如意打聽之後很是生氣,也沒搭理他們回到了玉宅。
回到家裏之後,玉如意與金氏等人激動地互道思念之後,等吉祥去休息了,玉如意這才找金氏打聽,門口陳家人的事。
這一打聽後,玉如意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
原來陳家經過戰亂損失慘重,正愁眉不展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打聽到了玉家救皇上一事,當初還是借著他們的名頭將皇帝送出城。而現在又聽說玉如意當了郡主,雖然是個空名頭,但是畢竟也是皇親國戚了。便找來玉家,要娶玉吉祥回府。
“這陳家也實在是太不要臉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吉祥嫁過去。”玉如意憤然道。
金氏自然也是與她一個態度,聽見玉如意這般說著,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露出些許擔憂。
“隻可惜吉祥那丫頭,似乎有些動搖啊!”
“什麼?難道吉祥還想嫁到陳家不成?”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你也知道,她現在雖然不像以前那樣讓人操心,卻也還是那般性子,有什麼話也不會跟我說。”
玉如意聞言,當即對金氏說道:“我去與她談談。”
走到吉祥的房間門口,她正在躊躇進去之後,要怎麼委婉地告訴吉祥,這門親事不能應的時候,吉祥卻是從裏麵打開房門,將她請了進去。
等玉如意一坐穩,吉祥便直接問道:“阿姐,找我是不是要說陳家求親的事?”
見她這般直爽,玉如意也隻得點頭:“二娘都告訴我了,吉祥啊……這陳家確實不能嫁,當初你有孕在身的時候,他們陳家怎麼對你的?不認你,不認孩子!現在知道我們玉家翻身了,他們陳家又落難,就找你來了?實在是勢力得很,你嫁過去之後萬一受委屈怎麼辦?”
玉吉祥倒是一臉淡定的樣子,不但沒有露出擔心之色,反而還拍拍玉如意的手背,示意她放鬆:“他再怎麼不好,當初再怎麼沒有勇氣認下我和孩子,他始終都是孩子的爹,而當初也是陳家長輩阻攔,其實他也不是對我沒有感情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我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