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蘭戴上了廚房裏用來做家務的塑膠手套,一隻手捏住喬薇玲的下巴,將一杯滾燙的茶水徑直灌進了喬薇玲的喉嚨。
一刻鍾後,喬禦成走下來尋了一圈,最後在廚房裏發現了昏倒在血泊中的喬薇玲和艾蘭。
喬慕白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出來的時候,看到艾蘭和喬薇玲一前一後被擔架抬著上了車。
他扶著傷口走急了幾步,“我太太怎麼了?”
“她被刀紮中了心髒,已經陷入深度昏迷。”
喬慕白眉頭微擰,這時有警察走過來,“喬先生,我們懷疑兩位女士在廚房發生過衝突。您是否知道她們因為什麼而不快?”
喬慕白搖頭,“不清楚。我可以陪我太太一起去醫院嗎?”
警察看他一眼,“恐怕不行。我們正在申請搜查令,需要您配合。”
喬慕白想起劉茜的屍體雖然處理了,但四周的泥土和草坪都還沒更換。他神色平靜地點點頭,“當然。”
艾蘭心髒處被插入了一把長刀,命在旦夕。
喬薇玲在病房裏醒轉的時候,就看到床邊站了兩個警察。麵前放著一個平板電腦。
“喬女士,你為什麼會突然用刀殺害艾蘭?你們在廚房裏說了什麼?”
喬薇玲想要開口,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瞪大了眼,為什麼?
“你的聲帶毀了。恐怕你今後都不能再開口說話。”
這不可能!喬薇玲又急又氣,一定是艾蘭那個賤人!她在平板電腦上寫,艾蘭陷害我!
警察輕挑了眉,“用她自己的性命?”
喬薇玲拽緊了拳頭,又寫:我說的都是事實!
“是不是事實有待上庭時法官來鑒別。但在導致艾蘭女士傷重的刀柄上,有您的指紋。”
八十高齡的喬禦成親眼到自己的女兒和艾蘭倒在血泊之中,經不起刺激,高血壓住進了醫院。
喬默笙每天穿梭於這座城市的兩端,連感覺疲倦的時間都沒有。
程曦的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了醫院。艾蘭雖然傷重昏迷,但終於逃離了喬慕白的掌控。
程曦清楚,除此之外,艾蘭還間接幫了自己。
她用毛巾替艾蘭擦著臉,低聲在母親耳邊道,“你是故意的吧?命都不要了嗎?”
替艾蘭擦淨了臉,程曦拿著漸漸泛涼的毛巾坐在床邊,靜靜地發起呆來。
“小曦。”進來的人是顧蒔蘿。她將手搭在程曦肩上,無聲地傳遞著一種溫暖的力量。
程曦望著雙眸緊閉,看起來仿佛隻是睡著了的艾蘭,“蒔蘿,我從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顧蒔蘿歎口氣,“現在想來,你母親實在是個可憐的女人。生活究竟該要多麼地殘忍,才能把一個好好的人折磨成這副樣子。”
程曦沉默聽著,心中無法抑製地升起一陣陣的苦澀無力。
“蒔蘿,幫我一個忙。”
“你說。”
黃昏,喬默笙來接妻子的時候,看到她正在替床榻上的艾蘭剪著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