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於是又道,“聽說有間泰國餐廳的咖喱蟹做的很地道,我想試試。”
喬默笙長久地凝著她,輕歎了口氣,“小曦。”這女人根本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如果他沒有記錯,她例假就是這幾天,居然還想著吃蟹這樣涼寒的東西。
程曦望著他的雙眼,唇角卻慢慢地彌漫起花開般的迷人弧度來。不再使壞,她溫聲道,“和你在一起,吃什麼都無所謂。”
喬默笙這次沒有開口。隻是始終將她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右手之中,連開車時都不舍得再放開。
在餐廳吃飯期間,程曦忽然覺得腹疼匆匆跑進了洗手間。喬默笙眸大約猜到了什麼,他耐心在位置上等了很久,終於忍不住起身走向了女洗手間。
堂堂喬默笙,此刻卻對著每一個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的女士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白裙短發的女子?”
程曦走出來,就看到他站在洗手間的門口,英俊的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汗。她心中一暖,走過去,喚他,“默笙。”
喬默笙將她擁住,溫熱的手撫上她微帶冰涼的小腹,“疼嗎?”
她搖搖頭。他卻不放心,拉著她去便利店買了替換的衛生棉和暖寶寶。
程曦的手被他緊緊地握著,格外乖巧地站在他後麵。有喬默笙在,哪怕身體偶爾疼痛,哪怕生活偶爾波折,但心和眼卻始終是暖的。
他寬厚的肩膀不僅是她疲憊時的依靠,更是為她遮風擋雨的港灣。
在生活的每一個細枝末節處,喬默笙總是能夠賜予她喜悅,安寧,福佑以及點滴溫暖。
從廈門離開,喬子硯去了紐約。住進了那間郊外別墅。
多年來,除了英國巴斯,喬子硯鮮少像此刻這樣在某個地方長久定居。
為什麼在紐約定居?
喬子硯答:“這裏是為數不多的他與程曦和睦而朝夕相處的地方。”
每個周末,他將私人別墅完全開放,邀請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來這裏狂歡。豪華的屋子裏歌舞升平,燈火璀璨。
郊區空氣稀薄,深色如綢緞的天空中常有絢爛的煙火綻放。別墅裏,除了程曦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所有的地方都免費開放。麵容陌生的男男女女們,在這裏喝酒,跳舞,紅塵作樂,把酒盡歡。
漸漸地,這裏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潮。開始有人議論:來了這麼多次,仿佛從來沒有見過別墅的主人。
工人站在角落裏無聲無息,隻是目光偶爾會滑過二樓的某間緊閉的房門。
六月末的一個周末深夜,窗外有燦爛煙花迷眼入心。樓下又是樂聲不斷,人聲鼎沸。沒過多久,卻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在涼如水的空氣陡然響起。
“為你我受冷風吹……”
二樓臥室的門終於打開。喬子硯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他站在二樓的憑欄處,看到一樓的樓梯旁,有個黑發白裙的女子坐在鋼琴旁,歌聲微啞,指尖如蝶,靈活地在黑白色的琴鍵上美妙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