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樂道:“不得無禮,這位是琳妃,還不快點上前參見琳妃?”
壽頭這才哦了一聲,道:“這皇宮裏可真多漂亮姐姐,比起王府還多,隻是這些姐姐個個都凶巴巴的,沒有琳妃姐姐這般和藹可親。”說著,便上前參見,“劉曄參見琳妃娘娘!”
琳妃抬頭問尹樂,“這位是?”
尹樂道:“他是我娘家的兄弟。”
琳妃這才想起皇後入宮還帶了一位國舅爺來的,大概就是眼前這位了,隻是瞧他的模樣,似乎不大正常,當下也不好問,隻微微福身,“原來是國舅爺。”
壽頭連連擺手,“這娘娘是主子,可不能跟奴才行大禮啊。”
漠岩啼笑皆非,“誰說你是奴才了?”
壽頭天真地道:“我見這裏的人都是這樣的,他們都叫自己奴才。”
“那是人家,你是正經的皇帝親封的國舅爺,誰敢說你是奴才?”漠岩輕責,“以後可不許這樣說了,否則讓人家琳妃娘娘笑話。”
壽頭哦了一聲,似懂非懂地點頭。
小九不耐煩地道:“五爺,咱們走吧,主人喊咱們去給琳妃娘娘泡茶呢。”
壽頭聽聞可以去泡茶,歡喜得跟什麼是的,連連道:“好,好,這就來!”
說著,兩人說說鬧鬧地下去了。
尹樂瞧著琳妃,見她眸光還在壽頭背影上,忽地出聲問道:“你身體可好些了?”
琳妃回過神來,微微錯愕,回道:“臣妾身體一向都很好。”
尹樂抬眉,“哦?你不是剛下胎嗎?”
琳妃仿佛這才想起這事兒來,不由得連忙掩飾,“哦,娘娘問這個,謝娘娘惦記,臣妾好多了。”
尹樂忽地冷下臉,“我最不喜歡人在我跟前說謊,你分明沒有胎兒,如何落胎?”
琳妃嚇得連忙下跪,臉色煞白,磕頭請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到底是哪個多嘴的人在娘娘麵前嚼舌頭?臣妾確實是落過胎的,並無半點虛假,娘娘明鑒。”
尹樂瞧著她,淡淡地道:“是真是假,我心裏有數,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娘娘明鑒,娘娘明鑒!”琳妃隻一味地重複這句話,額頭黃豆般大的汗沾濕了發鬢,顯得很是恐懼。
“你起來吧,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有些話,我心裏有數,你不能說,我便當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了。”尹樂見她如此,也著實憐憫,此事大概是楚坤下令封口了,宮中人人都知道,但是人人都不敢說。
琳妃嚇得幾乎虛脫,聽了尹樂這話,她沒有鬆一口氣,相反,顯得更是緊張了。
尹樂哪裏知道,皇帝是用琳妃家人的性命威脅琳妃,要她在尹樂麵前承認有孕,是被顧皇後下毒害得胎兒滑落的。楚坤知道外麵會有很多風風雨雨,但是隻要琳妃這邊一口咬死,那就是真事兒。
接著,尹樂又試探了琳妃幾句,琳妃已經心不在焉,一味地答錯,顯得更是惶恐,尹樂見她如此,也不忍過於為難,遂溫和地道:“你既然醉心丹青書畫,這倒是個極好的愛好,以後,這後宮的各種事宜,你少過問為妙,閑事莫理,好好過自己悠閑的日子。我這裏有一本經書,你拿回去抄,這本經書,需要抄七七四十九次,你每抄好一次,就跟送過來柔暉宮給我。若是有人阻攔你抄寫經書或者是刁難你抄書的進度,你過來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