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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菩薩借來的東西,無疑就是好。

比如這座銅鍾,厚實,堅硬,耐打壓,耐敲鑿,耐撞擊。

也許第一輛裝甲車的發明者正是由鍾上受到了啟迪,而發明了那種裝上四個輪子,就不怕攻擊的鐵殼。

我和小侯躲於其中,一時安全無虞。唯一鬧心的就是鍾外一直響著嗶嗶的抓撓聲。

像雨滴打在鐵藝屋簷的聲音。

隻不過這些雨滴都長著長而尖的爪子罷了。

我伏在他耳邊問:“浮在妖人頭上的大帽子,是什麼玩意兒?”

小侯抖一下:“是蝙蝠,三五十隻尚可對付,但可惜的是,數量太多,那東西牙極長,咬上了就不鬆口,隻好鑽鍾。”

“噢。”聳聳眉頭,霧裏看花果然最美,臆想中的恐怖才最嚇人。說穿了,血煞原來僅是幾隻蝙蝠而已。而這位操縱血煞大姐,原來也不過是個訓蝙蝠的鳥人而已。

我要忍不住再一次地咬指甲了。

這是早該想到的事情。

吸血的東西嘛,除了水蛭、蚊子外,估計就是某種類的蝙蝠了。

枉我是《動物世界》的鐵杆粉絲。

可卻偏偏沒有想到。

第二次發生該預料卻沒有預料出的事情,讓我沮喪。我是事後諸葛亮,永遠當不了福爾摩斯。

……

小狐以鍾為甕的捉鱉計劃甚好。起碼捉到了我們自己。

扣於鍾底,不用害怕月光光照我身的淒涼。

有一會兒除了蝙蝠的攻擊外,操縱它們的女子還曾試圖掀鍾,怕我與小侯悶著,想請我倆出來吹吹風。

於是溫小侯發了一些內功。

雙掌緊貼在鍾壁內,向下緊壓。

那是一場力氣的較量。

對手是個女人,這件事非常之妙。

她的力量趕不上溫小侯。

又受了傷。

估計更是氣力不濟。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讓她險惡的用心沒有得逞。

我們在鍾內能聽到女子的喘息聲。像拉一隻破風箱。看來如果不是小狐發現她是個女子,而下手輕緩的話,她一定早已斃命。但饒是受了這樣重的傷,她並不打算離去。而是仗著有蝙蝠撐腰,定要把我倆置於死地。

這場僵持沒過多久,就再也聽不到女子的聲響了,但是那些蝙蝠還是很死心的,依舊往鍾上俯衝著,想像著能把青鍾撞出個窟窿。

……

有一陣子我很高興,因為替鍾外的女子想到了一個可以把我倆弄出去的妙計。

我把它講給溫小侯聽。

“這個女人真是笨啊。她要是用泥巴把鍾上麵的小洞封死,再把架起火來燒我們的話,我倆要不想做烤全人,就不能舒服呆在鍾裏了,隻好往外衝,她催動蝙蝠,對焦頭爛額的我倆一攻擊,咱倆肯定得玩完。”

小侯聽完後很笑了一會兒,春眼全變成蝌蚪,“幸好在外麵的不是你。不過你說話聲音這樣大,她說不定能聽到。”

“不會吧?我可是咬著你耳朵說的。”

“練過內功的人,耳力都是異於常人的。”

“那你不早說?”

“我又不知道你想說的是這些。”

我倆都不說話了。這個問題讓人頭疼。

但外麵卻有人啞啞地開口了。嗓音低沉,氣息也斷斷續續的。

“咳咳,為什麼……,咳咳,我居然沒有……帶火絨?”

咦?幸福中。

……

萬事無憂,百無聊賴,小狐提了個建設的意見:“你可不可以從我身上下來?”

他的建議很及時。我現在已經不害怕了。

再抱著這隻小狐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他的提議我百分之百讚成。

先鬆開手臂,一回肘就撞到鍾壁上,生疼。

再邁腳,卻怎麼也邁不過來,鍾裏的地方太小。

“喂,公子也動一下,不然我沒辦法動。”

小狐很努力地動了動,結果卻是讓我倆擁得更緊。

“這樣吧,公子往左扭,小女往右扭,估計這樣我們就能拆開了。”

小狐依言行事。

出來的結果是,我右腿整個盤到了他脖子上。而他手卻整個橫抱住了我。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詭異的效果,我們兩個當事人並不是太清楚。

“這樣子不行,太曖昧了。”我抗議。

於是我倆又努力移動。

在一個時辰裏,我倆像做兩條表演柔術的金環銀環蛇。

互相盤繞出更種匪夷所思的姿勢。其中包括反彈琵琶和彎曲倒立等高難度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