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個華裔女人的感情世界(1 / 2)

她叫梁馮冰珊,一個十足的女人的芳名。盡管使人聽了覺得有點冷豔。她所以將“馮”字前麵加“梁”,是紀念前不久去逝的丈夫梁方先生。

未見其人先見其麵,看她的玉照,我自信眼力不會差,斷定她是個30多歲的很嫵媚的女人。

我與她的晤麵是在中國美術館斜對麵的那座豪華而氣派的華僑大廈裏。這座華僑大廈的前身是60年代北京的十大建築之一,大概是因了不破不立吧,原來的大廈被轟然炸掉了。如今的新大廈對外宣稱為“四星級”,當然以其外觀的恢宏和內部的華美而更為氣勢卓群了。

當真實的馮冰珊出現在我麵前時,一向以眼力不差而自詡的我卻汗顏了。她秀氣倒是秀氣,端莊倒是端莊,但看上去一定是40多歲。這判斷除了親眼目睹外,她身旁還站立著一個20來歲虎彪彪的小夥子,她親口介紹是她的兒子。我確信,這次的判斷再也不會出偏差了吧,誰知言談中涉及到她的出生年月時,竟又令我慚愧不已。她實際的年齡已經是五十出頭而不是四十幾。真臭!我狠狠地挖苦著自己。

這位年輕時比現在一定更漂亮的馮冰珊出生於泰國一個在曼穀經商的華僑家庭。父母都是海南人,渾身哪怕是最纖細的血管流淌的都是中國人的骨血。不知是由於遺傳基因的作用還是父輩不惜代價在她身上施加影響,她對祖籍國——中國素懷一種執著而強烈的美好情感。你要問她這情感的產生是不是一種盲目的幼稚和幼稚的愚蠢,她會矢口否定。她會明確地說,這情感的生成與其說是自覺莫如說是在自覺和不自覺之中培養而成的。其中不排除書本的作用,但更直接更強烈的是父母的具有濃烈中國傳統道德的言傳身教,當然也不剔除自己的親身感受。

“在泰國,中國人與本地人是融合得很好的。”梁馮冰珊反複這樣強調,接著又做如下的注腳,“因為除中國人與本地人一樣勤勞樸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中國人奉公守法,待人接物講究‘禮之用,和為貴’,正身而修睦。”

我聽著,記著,並不住地點著頭。這種舉動,決非僅僅出於禮節性的表示,而且還出於深層次的涵蓋麵很廣的溝通和理解。

對祖籍國的深摯情感與對人籍國的真誠熱戀的聯姻孕育而生的使命,她便扮演起促進中泰兩國婦女界友好往來的民間使者的角色。

那是13年前中泰兩國建交不久,繼中泰兩國航空公司開通互航後,中國旅行社又到泰國建立分公司,先是在泰國《新中原報》副刊當編輯不久調到《星暹日報》負責工商經濟版的梁馮冰珊顯得忙極了,又訪又寫又編,將一條條消息通過報紙宣傳出去。不僅如此,為了促進中泰兩國的友誼,她從1966年到1986年,以記者的身份,在泰國報刊上發表過許多熱情洋溢的文章,並與新聞工作結下不解之緣。當中國婦女友好訪問團來到泰國時,梁馮冰珊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她不僅夜以繼日地采寫訪問團活動的新聞,還毛遂自薦地給訪問團當翻譯,盡管每天都很累,可她總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她說:“娘家”來了親人,苦點累點也高興。

過去,分布在泰國各地華人婦女的活動都是以同鄉會的組織形式進行,這樣既分散,難以形成合力,同時又不能以對等的地位與中國婦女界展開廣泛的友好交往。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梁馮冰珊配合當時任國家婦女院主席的華裔陳淑卿女士積極倡議,四處聯絡,終於在1986年成立了前無古人的泰華婦女聯合會,梁馮冰珊被推選為聯合會的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