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孫叔敖死後,他的子孫生活貧困。優孟想幫助他的子孫。他先模仿孫叔敖的行為神情,一顰一笑,莫不酷肖。楚王要他做楚相,他說,要先與妻子商量一下,第二天再稟咐大王。翌日他對楚王說:“我妻子勸我不要做楚相,賢如孫叔敖,死後其子孫尚無以為活,無以自存呢。”楚王自覺慚愧,便撫恤了孫叔敖的子孫。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講,“指桑罵槐”,就是“指著和尚罵禿驢”的意思,是我們俗話的說法。這是在和自己有關或激於義憤,對不能不罵的人,而又不便公開罵的環境裏,排泄胸中的憤懣,借著一件事物或虛構什麼,作打牛射馬的發其牢騷,表麵上罵的是這件事物,骨子裏卻是罵那一個人。在《狂人日記》裏描寫的:“昨天街上的那個女人,打她兒子,嘴裏說道:‘老子呀!我要咬你幾口才出氣!’她的眼睛卻看著我。”可以想象出這種女人當時的嘴臉,話裏的刺多厲害,這也就是所謂的“指桑罵槐”了。
其實,這也可以說是一種罵人的藝術。罵人有文罵與武罵,大抵筆底風雲、唇槍舌劍的屬於文罵;拍台擊桌、怒目瞪眉的則屬武罵。“指桑罵槐”無疑是文罵中之文。它不作正麵衝突,而是側麵入手的手法,介批評於謾罵之間,其態度沒有批評那樣冷靜,也不像謾罵那樣潑辣;就是罵也罵得高明,不是直接指名道姓的尖酸刻薄話,縱使令人聽了咬牙切齒,卻抓不到反抗把柄,套不上“戰犯”罪名。所以,若說破口大罵是唇槍舌劍,那麼“指桑罵槐”的嘲諷就是匕首。孔子對此口角戰術也選擇“吾從諷矣”呢!諷是諷刺,即以微言譏訕,並借題發揮,其效用能使對方知難而退,防患於未然;也可使頑廉懦立,激起其奮發潛力,這就是所謂刺激。刺激等於機械的原油,俗話說的“打氣”,即是這個道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諷刺並不是惡性表現,實際上含有深刻的教育意義。尖酸刻薄的話,聽來雖然刺耳,卻是“忠言逆耳利於行”。孔子刪春秋,寓言於諷,司馬遷寫的《滑稽列傳》,淳於髡的嬉笑怒罵功夫,確堪大歎觀止。他雖然不是血脈憤張的“指桑罵槐”,但在微言淺談中,能解決繁難的紛爭,這是“罵槐”的效果,也可以說是一種最和平手段。
卡耐基總結在談話中,有意說錯話也是語言應變的技巧之一。人們說話交談,總是盡量避免出現差錯。可是,在某些情況下,有意地念錯字,用錯詞語,卻有神奇的功效,能豐富語言的表現力,使人的談吐生輝。
故意把話說錯,有時是為了蓄勢布陣,待對方批評指正時,再借題發揮,給予回擊。
過去有個藥鋪老板每到大年三十晚上,就點上香向菩薩禱告:“大慈大悲的菩薩,願您保佑男女老少都多病多災,我好發一筆大財!”這話被一個下人聽到了。不久,老板的母親得到了癆病,躺在閑上哼哼嘰嘰的,下人對老板說:“這下老太太病得不輕,這全是托菩薩的洪福!”老板聽了大怒。下人說:“老板息怒,您不是求菩薩保佑男女老少都得病嗎?這下菩薩顯靈了。”老板啞口無言。
其實,這也就是說在麵對一些事情的時候,要懂得借題發揮,而在借題發揮的時候,指桑罵槐也不失為其中“一招”。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小夥子騎著一匹快馬趕路,眼看天就要黑了,然而他卻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突然在他的前方有一位老人,於是,到了老人身邊,他連馬也沒下,就大聲招呼道:“喂,老頭,這裏離最近的客棧還有多遠?”“500拐杖。”小夥子聽後,輪起鞭子準備開始繼續趕路,但腦子裏突然想道:“距離應該論裏呀,怎能論拐杖呢?”於是,他又大聲向老人招呼道:“距離應該論裏呀,怎能論拐杖呢?”老人答:“論理你得喊我大爺!”頓時,小夥子終於明白過來了,原來是他沒有禮貌,他慚愧地低下了頭。
也曾有一位教師給學生講“災梨禍棗”一詞,首先用望文生義的方式曲解示錯:“看來梨棗都有毒,吃了會生災招禍。”稍有生活常識的學生都會感到此說不合情理,但一時也說不清楚它們確切含義。到了學生急欲求知的時刻,教師再揭開謎底:“這個成語說的是濫刻無用之書,使用來做雕板的梨樹棗樹都跟著遭殃。”如此一來,學生豁然開朗。
“指桑罵槐”,是一種指甲罵乙的罵人術,情緒發泄術,旁敲側擊術。在環境、身份、禮節等多種因素的限製下,罵人者想罵某人,又不便直接罵,便另外找個對象來罵,讓被罵者感到在挨罵,但沒有被指名道姓,又不能站出來對著罵。在三十六計之中,“指桑罵槐”則已超出了罵人之外,演變成為一種殺雞儆猴的威懾手段,通過消滅弱小來震懾其他的對手,從而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在現代經商中,使用本計,對強大的一方來說,可以用警戒來震懾弱小的一方,以警誘之。對力量弱小的一方來說,也同樣可用此道而反行之,采取強硬、實施果敢手段,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