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你覺得這裏怎麼樣?”梁伍月領著楚之禦與陸九去了她平常常去的賭坊,賭徒大都麵紅耳赤,窮凶惡極不下於土匪強盜。不過梁伍月常來,怎可能被這些輸紅了眼的賭徒嚇到。
楚之禦依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白衣翩然,秀美無匹,在一眾紅著眼的賭徒裏顯得格外清爽出眾。
陸九的眉頭皺的幾乎要打結了,小聲喚了聲:“公子?”
這麼烏煙瘴氣的地方,自家陛下從不涉足,這女子卻如進自家後院一般,難不成她家開賭坊的?
楚之禦抬手,示意他不要多言。
陸九隻好不甘的閉上嘴,卻更警惕的打量四周的情況。
“哎,你可別告訴我,你沒進過賭坊賭過錢?”春沐與陸九並排而行,他臉上的不滿不爽那麼明顯,身為公主身邊的第一宮女可不是吃素的,用公主的話說,察言觀色是她必須要做的功課,她自然很輕易的看出了他緊繃的緊張與不自在的排斥。
陸九不屑的瞥她一眼,又瞪了眼梁伍月的背影,沒說話。
果然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頭。
“連賭坊都沒進過?”春沐瞪圓眼睛:“你是不是男人啊?”
“你說誰不是男人?誰不是男人?”陸九忍無可忍。
明明這主仆二人才是假男人,還敢質疑他不是男人?正要據理以爭,瞥見陛下投射過來的目光,忽的一凜,悶悶地低頭住嘴。
梁伍月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當然也看到了楚之禦瞥過去的那一眼,唇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陸兄,你這位朋友的脾氣,好像不怎麼好呢!”
楚之禦微微一笑:“是,他脾氣不太好,蘇兄多包涵。”
梁伍月粲然一笑,“陸兄會玩骰子吧?走,我們先去玩兩把再說——”
“公子——”春沐卻突然拉了梁伍月一把,很是警覺的模樣。
梁伍月側身,兩人悄悄的咬起耳朵來。“怎麼?”
“太子爺……”
梁伍月順著春沐鬼鬼祟祟的視線望去,果見梁邵義與一人緩步踱進賭坊的小包廂裏。
“太子爺居然也好這一口?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春沐不解,指了指包廂外守著的麵目冷峻的作尋常人打扮的男人:“不過來這種地方,他居然還明目張膽的帶禁衛軍來,也不怕別的皇子奏他一本。”
梁伍月詭異的笑了一聲:“咱們太子爺倒真像是做大事的人了呢!”
“公主,你不好奇跟太子爺在一塊兒的人是誰嗎?”春沐好奇的要死。
梁伍月眼珠兒一轉,轉身對楚之禦歉意道:“陸公子,真抱歉今天不能陪你玩了,在下忽然想起還有要事,失陪了,改日定好好向你賠罪。”
“蘇兄客氣,你先忙。”
梁伍月領著春沐大搖大擺往二樓去,春沐不解:“公主啊,咱們就這樣上去,合適嗎?若不小心撞破了太子爺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怕什麼?你主子我擋在你前麵呢!”梁伍月懶散的笑了一下,嘴角抿起來,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裏。
兩人接近包廂時,毫不意外的被微服出來的禁衛軍給攔了下來。“這個房間已經被我們主子給包了,二位請到別的房間。”
禁衛軍並沒有認出梁伍月來,她也不惱,負手,扁扁嘴,慢悠悠的說道:“邵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