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了兩聲,其實就憑周揚對我的所作所為,我根本就不想去醫院看他……
我好像連呼吸的力氣都要沒有了。隻是半躺在沙發上發呆。
極致的心痛過後,其實是很平靜的。隻是覺得空遠,覺得累,覺得好像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
陰一淮看了看我,忽然笑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說:“芊芊,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該擔心還是該放心。你看上去無悲無喜的,隻是離的近了,才能看見臉上寫滿了‘累’這個字。”
我苦笑了一聲。
可不就是累嗎?心累,身體也累。
周揚不是本地人,他家在千裏之外的N城。他家裏是知道我們倆同居了的。周揚出了事,肯定是要我去跟周揚的家裏人說。現在的情況,真的是一團亂麻。我難道真的能跟周揚的家裏人說,是周揚先出了軌,他打算掐死我的時候撞了鬼,被鬼嚇得跳了樓?
現在已經快半夜兩點多鍾了,底下的喧鬧,過了一陣子之後也就恢複了平靜。
陰一淮看了看我,聲音有點兒悶悶地說,他今晚不走了,就在這裏陪我。叫我不用擔心,我去臥室裏麵睡,他睡客廳的沙發。
我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可避嫌的。一是陰一淮是警察,二是陰一淮也是我老家的發小,跟我是親兄妹一樣的關係。再一個也是因為我自己真的很怕,我真的很怕容囂無孔不入地鑽進我家來。
周揚還在的時候,容囂就敢當著周揚的麵強奸我。要是家裏隻有我自己的話,我壓根兒想象不到容囂還會做出什麼樣的變態行徑出來。
隻要一想到噩夢一般的那天晚上,我就渾身哆嗦……
陰一淮知道我心情不好,整個人到了崩潰的邊緣,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告訴我,有他在,明天的事情我不用擔心。
我沉沉地在臥室的床上睡了過去。
我跟陰一淮都沒有注意到,我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房間裏,好像有一聲男人淡淡的歎息聲轉瞬間飄過便又消失。
也不知道是不是陰一淮就睡在我家的客廳、鎮住了鬼氣的緣故。我這一夜睡得很沉,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都疲累到了極限。就像是一張繃緊的弓一樣,乍一下放鬆下來,又得到了陰一淮一切有他的保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我深深地歎了兩口氣,昨天睡覺連衣服也沒有脫。我爬起來推開門,陰一淮正躺在沙發上睡著,他的眉頭緊縮,臉色也有些疲累。應該是這兩天為了我的事情累的吧……
但這樣看著陰一淮,我不由自主地出神,想到了我們小時候。
好像小時候,陰一淮的夢想就是當一個警察。他比我大幾歲,我還在念高中的時候,陰一淮就已經考上了警校。所以我們後來,交集並沒有很多。
而且我隱隱約約地記得,我家裏其實是不怎麼想讓我跟陰一淮一起玩兒的。
因為他家,好像有些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