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壓抑著自己,從喉嚨裏發出驚恐而絕望的抽氣聲。
容囂!這鬼,怎麼總是這麼陰魂不散地纏著我!
可他臉上,依舊是那一副輕飄飄而邪氣十足的笑靨,他根本不知道對我來說他意味著什麼。
痛苦、折磨,與日夜不得安寧的擔憂。整天被容囂糾纏著,我感覺我要是承受能力稍微差一點兒的話,早就該精神分裂了。
而且,他竟然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陰家小樓!難道陰先生和陰一淮,都沒有發現容囂的到來嗎?
就這麼讓他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我的心跳的像是擂鼓一般,眼睜睜地看著容囂好整以暇地走到了我的麵前,抬起一隻手,托住了我的下巴細細打量。
“陰家把你養的不錯。”
他輕描淡寫地微微笑著,另一隻手卻好像玩兒似的彈出了一團黑色的火球,在他的指尖飄搖。
我渾身都在顫抖:“你是打算燒了陰家嗎?”
容囂好像覺得很新奇一般,眨了眨狹長的丹鳳眼:“你要燒麼?我可以成全你。”
他挑了挑眉尖:“連同你的小情-人一起,全部燒成灰燼,怎麼樣?”
我閉了閉眼睛,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我跟你說了,他是我哥哥。”
容囂臉上的笑意卻滿滿地都是惡意:“哥哥?什麼哥哥,情哥哥?劉芊,你是不是一直不將我的話放在心裏……”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厭惡或者憎恨的表情去麵對容囂,或者是我的情緒起伏太大,最後沉澱在臉上的時候,所有情緒都成了一種麵無表情的慘白。
陰一淮就在隔壁,可他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容囂的到來——他根本沒有發現,容囂鬼魅一樣,絲毫不將陰家放在眼裏,就這麼大搖大擺、堂而皇之地直接登堂入室了。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容囂,他的眼眸忽然一冷,直接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不準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什麼眼神?我垂下了頭去,深吸了一口氣。用古井無波的聲音問容囂:“那你想讓我用什麼眼神看你?情-人一般的?我做不到。”
我就是在挑釁他,又怎樣?這裏是陰家小樓,是道門世家,就算陰一淮一時半會兒沒有發現,但是我就不信容囂敢在這裏待到有人發現他為止。
對於容囂,我實在不想對他用什麼正麵的情緒,周揚是自作自受,容囂給我看了照片,其實我應該感謝容囂。
可他竟然還強-奸了我,還威脅我做他的鬼妻……
人鬼本來就是殊途,更何況,他還玷汙了我……隻要是正常女人,都不會對強-奸過自己的強-奸犯生出什麼好感出來吧。
可容囂偏偏不在意這些。他隻是用月光一般清冷的眼神看著我,眼眸裏麵好像沉醉著星月,星月之下是深重的旋渦,種種情緒交織,歎息、瘋狂、哀傷……好像還有什麼刻骨而銘心的感情。
我看不懂他,所以我垂下了眼睛,避免跟那一雙能讓人著魔的眼睛對視。
容囂忽然低低笑了一聲。
他從我的下巴上撤回了手指,低低地說:“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