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夜瀾安所說,盡管最終的入選結果要等三天後才能知曉,但大家全都心照不宣,在酒會開始之前就大概做到了心中有數。此刻,很多人也不過是抱著放鬆的心態,犒勞自己連日來的辛苦工作罷了。
入選的公司,要麼是皓運,要麼是天寵,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然而日和卻故弄玄虛,直到現在也沒有私下聯係這兩家企業,似乎頗為沉得住氣。
車子穩穩停在酒店門前,司機先下了車,打開車門。
寵天戈率先下車,站穩後,環顧四周,整了整西裝外套,然後躬身,親手扶著夜嬰寧走下車。
她習慣性地將手臂挽住了他,和他一起走進大門,踏入四麵透明的電梯中。
當兩個人一起出現在宴會廳門口的時候,全場的賓客彷佛心有靈犀似的,齊齊朝這邊看了過來。
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幾秒鍾,然後,才有人反應過來,輕聲議論著。
寵天戈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夜嬰寧的手背,兩人都是見慣此類場麵的人,極為短暫的尷尬之後,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已經恢複了正常,微笑著向經過的人群點頭致意。
原本正在和身邊的人說著話的日方代表一見到寵天戈,立即向周圍的幾位商人表示抱歉,然後快步走了過來。
“寵先生,歡迎歡迎。”
他的中文不甚流利,但也能勉強聽出在說著什麼,寵天戈謝過,伸出手同他握了握手,一旁的夜嬰寧也微笑著主動同對方握了手。
她麵上不動聲色,然而心頭卻不禁產生了疑惑——寵天戈不像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他也不是初入商場的毛頭小夥,一筆訂單而已,何苦如此大動幹戈,今晚還要親自前來,豈不是有些自貶身價?!
這邊,寵天戈繼續同日和的駐中國代表寒暄著,夜嬰寧不懂日文,也不懂物流生意,難免感到有些無趣。她見旁邊提供自助餐,上麵擺放著各類造型可愛的日式點心,還有青梅酒,於是朝他比了個手勢,輕提起裙擺,踱步走到一旁的長條餐桌。
她正在猶豫著是吃麻糬還是吃年糕的時候,身邊無聲無息地有一道身影在接近。
“如果我是你,現在可能不會對這些黏糊糊的糯米點心有什麼好胃口。還不如,來一杯清酒。”
忽然而至的男人伸手遞過來了一杯酒,小巧的玻璃器皿中,酒液通透清澄,杯壁微微發燙,顯然是剛剛加熱過了。
見夜嬰寧並不接,他皺皺眉,很快猜到她的顧忌,輕笑道:“怕我下|藥?在這裏,你覺得我會冒險嗎?”
她默然,伸手接了過來,抿了一口,從喉頭到胃,很快暖了起來。
“看他的樣子,好像還不知道呢。”
林行遠悠閑地握著酒杯,身體站得筆直,側身對著夜嬰寧,一手插在褲袋裏,像是和她隨意交談的樣子。
她依舊沉默,又喝了一口酒,才輕輕吐出一口氣道:“也許是吧。”
“哦?”
林行遠笑意乍起,晃了晃酒杯,上身微傾,慢條斯理道:“是嗎?不過我猜,很快就知道了。你看,我的太太,已經迫不及待地把他叫到沒人的陽台了呢。”
夜嬰寧猛地回頭,果然,原本正在和日方代表聊天的寵天戈已經不在原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