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寵集團想要上市,並不是業內的一樁秘密,而且,天寵算得上是“起了個大早,沒趕上集市”的代表企業,眾人皆知寵天戈在這個問題上有多麼的焦頭爛額。
果然,聽傅錦涼這麼一說,他慢慢站起身,依言走到了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已經將袋子中的晚飯一樣樣拿了出來,擺在他麵前,均是新鮮清淡的健康食材,看上去令人食欲大開,確實不是一般的餐廳外賣可以比擬的。
“先吃吧,邊吃邊說。”
傅錦涼將一雙筷子和一碗五穀粗糧飯遞過去,然後在寵天戈對麵坐下,自己則是用濕巾擦幹淨了雙手,撚了一隻五福布袋,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寵天戈確實感到一陣饑餓,也沒矯情,低頭扒了兩口飯。
他知道,傅家這幾年人脈廣闊,傅錦涼的父親出手很闊綽,又擅長籠絡人心,知道一些內幕本就不稀奇。再加上天寵現在的狀況算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被一些人背後議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倒是相安無事地吃著飯,傅錦涼更是慢條斯理地喝完了一小碗鬆茸湯。
反正她不急,她今晚的目的,原本就是拖住寵天戈,至於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重要。
“我爸爸有個很好的朋友,他在證監會任職。吃飯的時候,聽到他說起了天寵的事情,原來,你打算和夜家的禦潤合作,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
傅錦涼終於主動挑起了話題,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寵天戈的神色。
他好像是胃口不錯的樣子,專心吃著麵前的菜,足足將一碗飯吃得幹幹淨淨。
十分滿足地擦了擦嘴,寵天戈吃飽了。
“是啊,本來也沒有打算偷偷摸摸,知道就知道了。怎麼,你聽到什麼好玩的說法?”
他眯著眼睛看著傅錦涼,雙臂抱在胸前。
傅錦涼淡笑,也不兜圈子,直奔主題問道:“你就這麼著急要為夜嬰寧鋪路?就算她娘家底氣再足,你覺得就憑一個區區的夜家,真的能和南平謝家叫板?夜家對於天寵,並不是一個跳板,而是一個無底洞。”
她隔岸觀火,同時也是洞若觀火,置身事外所以看得格外清楚透徹,不像夜嬰寧那樣當局者迷。
所以,傅錦涼一下子就看到了問題所在,她也很清楚寵天戈真實的目的。
“是嗎?你就當我是慌不擇路就好了。現在,禦潤對天寵來說,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一根浮木,我這個溺水的人也隻好先活命要緊,別的暫且顧及不上了。”
寵天戈點點頭,一副“你說的很對”的表情,隻是似乎並不接受傅錦涼“好心”的建議。
她微微氣結,隻覺得事先準備好的一堆話頓時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過,傅錦涼不得不承認,這才是寵天戈該有的態度,這才是他。
“之前幾次,禦潤提交上市申請,上頭都不予批準。不過這一次,有了謝家的強大資金作為靠山,又建了科技園,基本上,算是十拿九穩了。”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清清嗓又說道。
寵天戈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傅錦涼一眼,心頭暗暗思忖著她今晚來這裏的真實目的。
已經是晚上九點一刻,然而整棟天寵集團的大廈依舊是燈火通明,這是中海市的一座地標性建築,遠遠一望便能看見,坐擁著整座城市內最為可觀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