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天戈趕回家中的時候,發現欒馳和他的人正處於一種極為微妙的對峙這種。
他愣了一下,不由得苦笑,自己忘了告訴手下,這個人是座上賓。由於他的小小疏忽,已經有兩個人骨折了,齜牙咧嘴地倒在一旁,自然是和欒馳交手後換來的下場。
挑眉看了寵天戈一眼,欒馳的麵容依舊邪肆帥氣,他語氣不善地問道:“這就是你歡迎我的方式,是打算專門試一試我的身手怎麼樣嗎?”
說罷,他左右晃了一下頭,順便又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腳踝。
見欒馳有些不高興了,寵天戈急忙快步上前,同時給身邊的人使著眼色,讓他們馬上下去。
“怎麼會?隻是我這兩天都沒有合眼,腦子有些跟不上,忘了告訴他們一聲,你來了。這裏畢竟是我的住處,他們謹慎也是應該的,誰知道鍾萬美會不會真的丟兩個炸彈過來,炸了我的窩?”
他雖然是帶著半開玩笑的口吻,不過,這種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
鍾萬美既然能夠綁走關寶寶,保不齊也會對這裏痛下殺手,尤其,是在她還不知道榮甜已經悄然離開中海這件事的時候。
“進去再說。”
提著一個一米多長的尼龍行李包,欒馳一身風塵仆仆,直接邁步進門。
他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還沒有倒過來時差,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會覺得身體吃不消。好在,欒馳畢竟接受過特殊訓練,剛一到這裏,他就和寵天戈雇來的幾個保鏢動手打了一架,活動過了拳腳,整個人反倒是精神了許多。
“蔣斌找你的?”
剛一問完,寵天戈就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他找不到你。”
欒馳放下東西,伸手在茶幾上抓了個橙子,在手中一拋一拋的,多日不見,乍一看起來,他似乎依舊有幾分吊兒郎當的模樣,隻是眉宇間的肅殺神色濃鬱,令他看起來不容小視。
把橙子湊在鼻前嗅了嗅,他隨手又丟開,拍拍手,平靜地回答道:“是我的老大來找我的,他也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我在哪裏的人之一。聽說,那女人綁了個天才?很不巧,天才是個國家棟梁,所以呢,我就得回來。”
寵天戈補充道:“其實,還有個女人,蔣斌的未婚妻,也被鍾萬美綁走了。不過,他把這件事壓下來了,因為如果上級知道的話……”
欒馳一抬手,打斷他:“我明白,他想親手去抓鍾萬美。”
依照那幫老古董、老頑固們的想法,要是一個警察的未婚妻被壞人抓了,他就應該避開這個案子,以免被感情左右判斷,甚至犯下什麼錯誤。可他們也不想想,不管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還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還有誰比當事人更想看到壞人被繩之以法,自己的家人平安獲救的場景?
與其害怕犯錯誤,還不如給個機會,放手一搏。
“時間不多,我先和你簡單說一下今晚的行動安排……”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寵天戈很清楚,現在的每一分鍾甚至是每一秒鍾都耽誤不得。雖然,有了欒馳的加盟,勝算多了一些,可危險係數也多了一些。天知道,鍾萬美在親眼看到欒馳之後,究竟會不會做出什麼失去控製的行為。
把中山廣場的地形圖拿給欒馳,先讓他看著,寵天戈走到一邊,打電話給蔣斌,想要把欒馳回來的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手機不通。
他改打辦公室的座機,也沒有人接。
寵天戈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又打了一遍座機。
這一次,有人接聽了,卻不是蔣斌,而是他的手下,那個女警員小沈。
“寵先生,蔣局出去了,我聽同事說,他好像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走了。他的車子不見了,鑰匙也不在桌上,應該是開車走的。”
小沈一邊說著,一邊檢查著桌上的東西。
“那他帶槍了嗎?”
寵天戈下意識地問道。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小沈脫口反問道:“他哪天不配槍?”
說完,她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了,訥訥地補充道:“寵先生,蔣局他、他不會是……”
寵天戈厲聲打斷小沈:“聽著,如果真的有人問起來,你就說他臨時有事出門,具體的不太清楚,但是你千萬不能慌,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懂嗎?”
身為蔣斌的手下,小沈自然對上司忠心耿耿,雖然,她現在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寵天戈一說完,她馬上說好。
“現在,你去看一下,那兩個模型還在不在?”
小沈握緊話筒,想也不想地說道:“不用看了,寵先生,你剛走不久,蔣局就讓我們幾個把假屍體抬到樓下了,就放在他的車子裏,打算晚上再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