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她也一瞬間明白了,頓時結巴起來:“難、難道……”
怪不得,寵天戈讓自己什麼都不要說!
小沈焦急不已,可又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按照他說的,放下電話之後,繼續完成自己手上的工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按照原定計劃,小沈也是要去中山廣場的警員之一,三天前,她假扮榮甜,和寵天戈一起上了那輛車子,同時肩負著保護他的重任,今天也不例外。
蔣斌這麼安排,自然有他的想法,因為鍾萬美的手下對於榮甜的印象相對模糊,即便事先看到了她的照片,一旦雙方動手,也很難有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分辨得出站在寵天戈身邊的女人究竟是不是榮甜本人。所以,小沈剛好可以同時完成替身和保鏢兩項工作,任務艱巨。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把頭發放下來,又稍微化了個淡妝,穿好防彈衣,外麵套上一件風衣。小沈照照鏡子,遠遠看去,和榮甜大概有那麼六七分相似,她檢查了幾遍自己的配槍和子彈,然後心急如焚地等待著彙合的時間。
不隻是她,所有參與今晚行動的警察都在做著最後的準備。
然而,沒有人發現到,蔣斌不見了,假屍體也不見了!
放下手機,寵天戈皺眉思忖,他猜想的是,在自己走之後不久,又有人聯係了蔣斌,並且成功地令他先一步離開。
他不得不把這件事告訴一旁的欒馳。
欒馳也是狠狠皺眉:“我們和蔣斌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按理來說,他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性格,我覺得,他不太可能一個人去冒險。”
話雖如此,他也不敢保證沒有一點例外。
“可人質畢竟是他的未婚妻。”
寵天戈提醒著,果然,欒馳不吭聲了。
他們兩個也是男人,遇到這種事,哪個男人敢拍著胸脯說,我不衝動。
“不管怎麼說,行動不能取消,一切照常。”
欒馳將自己手表上的時間和寵天戈的時間校準到一致,分秒不差,然後將自己之前拎進來的那個行李包拽出來,平放在桌上,用力一拉拉鏈。
裏麵不是換洗衣物,而是一把把火力強勁的武器。
寵天戈仔細地看過去,辨認了一下那些武器的型號,他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一臉懷疑地問道:“方不方便說說,你出國之後,都去幹什麼去了?”
校正著一把微型自動衝鋒槍的瞄準鏡,欒馳微微一笑,十分輕鬆地說道:“所有政府內心裏想要做的,又不能拿到明麵上做的事情,都可以讓我來做。我的身價可不低,記得事成之後,把錢打到我的賬戶上,老相識,給你打個折,五千萬好了。”
愣了兩秒鍾,寵天戈點點頭:“五千萬買兩條命,值了。”
欒馳試著瞄準了一下,把這把槍丟到一旁,又去抓另一把,咧嘴補充道:“歐元。”
看著寵天戈的眼角又抽了兩下,他好心地從行李包的夾層裏掏出一支眼霜,遞給他。
不明所以地一把接住,寵天戈低頭看了看,十分不解:“這是什麼?”
“去皺眼霜,大哥,你有魚尾紋了。”
欒馳撇了撇嘴,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武器都檢查了一遍,確定無誤,然後翻出一片麵膜,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洗手間。
無奈地放下手裏的東西,寵天戈試圖再一次聯係蔣斌,還是無果。
與此同時,蔣斌正在開著那輛他自己的車子,全速向中海市郊的工業園區開去。
工業園區,顧名思義,就是以工業廠房為主的一片區域。這裏有著數十家廠房、倉庫,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化工廠。原本,在前幾年規劃城區的時候,中海的周邊是不允許有這種具有汙染性質的設備和企業存在的。不過,當某家大型化工廠的老板是主抓經濟的那位副市長的親兒子的時候,情況就大不一樣了,許多的不允許成為了允許,許多的不可能成為了可能。
蔣斌的目的地,就是這家大型化工廠的其中一個廠房。
他對這一片不是很熟,因為中海這幾年的行政區域越擴越大,有很多原本不屬於中海的地方,如今也屬於中海,對於不常去的人,就和去外地沒什麼兩樣。
打開導航,確認自己已經進入到了工業園區的範圍內,蔣斌在盡量保持著車速的同時,盡可能地觀察著四周的地形地貌。
他不敢掉以輕心,因為鍾萬美在電話裏說過,隻能他一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