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蜂的回答,的確令人玩味。
因為,他說的是“她沒死”,而不是“她沒事”。
雖然隻是一字之差,但意思卻是千差萬別。
所以,榮甜才一下子反應過來,明白了他剛才是在暗示自己,汪紫婷即便沒有死,但情況也不一定好,很可能還是遭遇到了危險。
“寵天戈,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對我大呼小叫的!”
紅蜂有些狼狽,扭頭看向寵天戈,提醒著他。
聞言,寵天戈隻好走到榮甜的麵前,輕輕用手臂圈住她,柔聲道:“我知道你擔心紫婷的安危,不過,你先冷靜下來。起碼,我們現在知道她還活著,不是嗎?”
她用力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輕聲抽噎著,似乎也隻能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
“今晚十點,臨風樓四海閣。希望你能夠約到他,他是個很謹慎的人,你多小心。”
紅蜂似乎知道寵天戈要做什麼,冷冷提醒著。
一直沒有說話的欒馳不禁慍怒起來,低吼道:“所以呢?我們做了這些,你打算做些什麼?難道等我們都被幹掉,你再出麵嗎?”
這麼不合算的買賣,欒馳顯然不會同意,寵天戈亦然。
紅蜂笑了笑,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昂著頭,傲慢地回答道:“我能讓整個‘鐵翅營’上下聽命於我,即便你們殺了他,以後也不會有人暗殺你們,給他報仇,難道這還不算是我的底牌?對了,假如你們真的都被幹掉,我的確是會出麵的,做好收尾打掃的工作。這麼說,你滿意了?”
欒馳被嗆得不輕,他剛要發怒,一旁的寵天戈攔住了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怎麼能夠保證‘鐵翅營’聽你的話,支持你坐他的位置?”
關於這一點,寵天戈略有懷疑。
如果真的如紅蜂所說,那是一個恐怖而龐大的組織,裏麵的人都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骨才能留下來,自然很難駕馭,他們又怎麼會隨便聽信另外的一個人?
“那就是我的事了,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來為自己鋪路,具體細節不可能完全告訴你們。坦白說,就如同你們不信任我一樣,其實我也不信任你們。隻不過,我們現在都想要他死,所以才不得不選擇和對方合作罷了。至於其他的,你們不需要知道太多。”
說完這些話,紅蜂猛地一推窗,縱身一躍,幾乎是眨眼間,他的身影就已經到了別墅的大門附近,動作快得驚人。
一向對自己的身手相當自負的欒馳也不禁看呆了,片刻後,他才喃喃道:“這是一個瘋子。我真懷疑他的體內是不是有野獸的因子!”
寵天戈也皺眉:“看來,‘鐵翅營’要比我們想象得更恐怖一些,那裏才是一個真的能把人變成獸的地方。如果他真的是從那裏出來,我們根本不能拿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他的心理……”
他們兩個人分析著紅蜂的話,榮甜則是攙扶著簡若,讓她先去床上躺著,千萬別亂動。
孕後期同樣危險,更不要說她剛才被紅蜂拿槍指著頭,更是恐怖。
“我馬上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你們去忙吧,不會有事。”
榮甜將兩個男人推出門外,然後查看著簡若的下身,確定沒有出血,這才放下心來。她好歹也生了兩個孩子,雖然不懂醫學知識,但勝在有經驗,總比她要鎮定一些。
幸好,醫生檢查過後,確定一切正常。
距離預產期還有一段時間,聽到醫生說沒事,眾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與此同時,伊凡·洛維奇那邊也傳來了消息:他同意和寵天戈見麵,今晚十點,就在四海閣酒吧。
時間和地點都是寵天戈定下來的,本以為他會拒絕,或者更改,沒想到,伊凡·洛維奇居然一口答應下來,什麼都不改。
“他如果不是太蠢,就是太自負。”
收到消息,欒馳低聲說道。
“他當然不是一個蠢貨,所以,隻能說他充滿了自信,相信我們不能把他怎麼樣。相信我,他的自負會害了他。”
寵天戈認真地打著領帶,為了今晚的赴約,他準備了很多,不容許自己出現哪怕一點點的紕漏。
相對來說,欒馳的打扮就顯得休閑多了,像個度假客。
臨出門之前,寵天戈特地叮囑了榮甜,既讓她自己小心,也讓她照顧好簡若。
自從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她就說不上來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有心想要阻止,可又說不出那樣的話,矛盾得很,又極其擔憂。
“我知道你擔心我。可你想想汪紫婷,想想關寶寶,再想想蔣斌,他們全都是被害者,還有那些被毒品害得家破人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