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寵天戈頓了頓,他原本想說,就連你和現在的簡若,都是因為一瓶毒品才聯係到了一起。但是,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有說出這句話。
“死了一個伊凡·洛維奇,還有安德烈·洛維奇!你別忘了,子承父業,他還是會變成下一個德爾科切夫,他還是會繼續製造毒品!拉下皇帝坐皇帝,這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榮甜緊緊地拉著寵天戈,聲音哽咽道。
她多麼想自私一回,和她的男人在一起過平靜生活,什麼都不用去理會。
“我相信他的人性還沒有完全泯滅,我相信他對紫婷的感情是真的。也許,等他坐上那個位置,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
寵天戈稍微用力,掰開了榮甜的手,然後,他在她的額頭上深吻一下,快步離開。
他怕自己再拖延下去,就失去了勇氣,當一次臨陣脫逃的懦夫。
走出大門,寵天戈看見,欒馳已經坐在了之前的那輛跑車上,他的手臂搭在車窗上,一晃一晃的,指間還夾著一根煙。
“你不怕嗎?”
他拉開自己那輛車的車門,回頭問道。
“怕,我怕死了。我不僅怕死,我還怕受傷呢。我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萬一不小心留下一道疤,我就哭死了。”
欒馳撇撇嘴,半真半假地說道。
怕又如何?怕是天性,可該衝上去的時候,他從不會轉身,永遠都是迎麵前行。一開始,他答應去做臥底,隻是想要爭一口氣,讓父親知道,他的兒子並不是個孬種,丟了欒家的臉麵。但後來,欒馳明白,他其實也有一腔熱血,隻為守護這片土地的安寧。
“是啊,千萬小心一點,我可不會哄一個哭泣的男人。”
寵天戈大笑著,也上了車。
他們沒有同時出發,欒馳先走,過了十分鍾,寵天戈才離開。為了避免路上發生意外,二人故意錯開,一前一後前往天寵山莊。
晚上九點五十八分,四海閣酒吧。
最近一段時間,山莊的入住率很高,所以,連帶著山莊內的酒吧生意都很好,雖然時間還早,可酒吧裏已經坐著不少的客人。
這是一間清吧,沒有嘈雜的音樂,也沒有妖嬈的舞者,很適合小酌或者洽談。
距離吧台大概五、六米的一張圓桌旁,寵天戈已經坐在那裏,他點了一杯酒,但沒有喝,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時針指向“10”的時候,伊凡·洛維奇一個人準時出現了。
他這一次並沒有帶著那幾個高大的保鏢,連翻譯也沒有帶,居然是獨自前來的。而且,寵天戈注意到,進門的那一刹那,伊凡·洛維奇的眉宇間多了一絲怒意。
很明顯,在來這裏之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令他感到憤怒的事情。
看來,紅蜂已經開始了行動。
按照約定,寵天戈和欒馳負責當麵牽製伊凡·洛維奇,而紅蜂則擺平其餘那些,包括遠在聖彼得堡和莫斯科的手下,他的任務同樣堅決而危險。
“我喜歡守時的年輕人。”
伊凡·洛維奇走過來,在寵天戈的對麵坐下來,慢慢地說道。
對於他其實會說中海話這一點,寵天戈並不驚訝,因為之前他已經知道了。
隻不過,此刻親耳聽見,他還是不禁感慨一下,看來伊凡·洛維奇很有語言天賦,他的發音算是很標準,聽起來並不算古怪。
“不守時的那些,已經都死了。”
他停頓了一下,笑著補充道。
寵天戈好像沒聽見一樣,轉移了話題:“不知道洛維奇先生這一次來中海,有沒有找到合適的投資項目呢?如果不嫌棄的話,寵某可以介紹一二。”
聞言,伊凡·洛維奇將上半身湊近他,輕聲說道:“當然,對於賺錢的事情,我一向都是很熱衷的。實不相瞞,我的手上有幾種正在研發中的毒品,成本要比市麵上常見的那些低得多,利潤高得很,我想讓它們遍布中海的各大酒吧。我知道這是違法的事情,所以我想找到一個有實力的合夥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吧台旁,欒馳背對著他們兩人,手上握著一杯酒。
他的耳朵裏塞著耳機,可以將他們的對話聽得很清楚。
寵天戈笑了笑,剛要回答,伊凡·洛維奇卻湊得更近一些:“你不用去思考應該怎麼回答我,因為這些話都是我胡說的。現在你隻要亂動一下,男人最重要的零部件就會被我打碎了。”
他的一隻手放在桌下,手上正握著一把袖珍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