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你的麵前沒有海,潮起潮落因為心(1 / 2)

當你毅然地前進在路上,做著風雨無悔的自己,

其實這時候你在哪裏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始終都有一顆不願庸碌、永遠向上的心。

1

我特別害怕一種人,還沒有去做一件事,他就自行設定了無數障礙。

我更害怕,當自己與他分享與交流時,他會給我一個否定的回答。否定一個世界,隻需要簡單的一句話,重拾信心,卻需要極大的勇氣。

張君,就是我最怕的那個人。不幸,他曾是我關係最鐵的男閨密。

張君就坐在我辦公桌的對麵。最初,我讀過他發表過的詩歌和插畫,對他很是敬仰。他很愛看書,經常說一些富含哲理的話,對人生和生活也頗有見地。無奈,張君是個悲觀主義者,他總是會把消極的情緒帶給身邊的人,諸如此類的情景經常上演——

他會對相親前一臉喜悅的我說:“人和人之間靠的是緣分,不是相遇,看著沒眼緣,請拔腿就跑。”

他會對出門前盛裝的我說:“令人類閃爍的不是外在,而是內心。”

他會對旅行前充滿憧憬的我說:“一路艱辛,去旅遊,還不如窩在家裏看《西遊記》。”

他會對購物時滿懷期待的我說:“購買是變相地去滿足自己,其實那是一種原罪,我不希望朋友會是個物質女。”

……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很愛他說的這些比較詩意的哲理,也一直活在這些美麗辭藻的陰影下。他就像麵無表情的家長,拿著一根帶刺的木棒,每當我想伸展一下,換個姿態,他都會緊隨其後地敲我一下,警告我:“老實待著,人生才不會出錯。”

有他在的日子,我很少嚐試做新鮮的事,結交新的朋友,冒出有趣的念頭。我像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孩子,更多的是窩在家裏,變得越來越宅……當然,這樣的生活也很安全。畢竟,當一個人封閉起來,也就等於把冒險與機會一並擋在了外麵。

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就像一台製作精良的儀器,每天就隻能順著排列好的程序而行,雖然不會出錯,卻也百無聊賴。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了,畢竟我還年輕啊,難道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我離開了那家公司,卻依然對張君依依不舍。畢竟,年長我幾歲的他所說的一切有哲理的話,在當時的我看來,都像是一本厚厚的人生安全手冊,雖然止步不前,翻閱起來卻很有味道。

2

我的新工作定在了一家非常有活力的酒店配飾設計公司。

入職第一天,這裏的同事就顛覆了我的世界觀。從前台到老板,他們無不衣著考究,打扮得體,自信洋溢。站在那裝修華麗的白色空間,我第一次為自己的不修邊幅感到了自卑。

當時,我記得他們正在手工裝飾宴會廳的大花燈,他們全神貫注地挽起袖子,拿著膠水和亮片,居然從早晨九點一直忙到了第二天下午。

熬夜時,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夜幕降臨,燈火闌珊,看著窗外天光漸亮,鳥兒唧唧喳喳地鳴叫。我的心中一陣歡喜,熬夜雖然很辛苦,但不熬夜,你永遠不知道天是如何暗淡下來,太陽又是如何升起來。

完工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大家像孩子般愉悅地跳了起來。我的內心也湧動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那一刻,我才明白,努力之後所帶來的充實,才可以清掃疲憊,體會到自由的愉悅。

每逢周末或下班,同事們會積極地準備參加聚會,欣賞話劇,計劃旅行,放鬆購物或去飲酒。他們邀請我一起前去,我卻在遲疑——張君說過,好姑娘就是安靜地回家待著。喝酒抽煙,那是渣女所為;購物,那是浮華的表現。

本人要做好姑娘,堅決與這些讓張君不恥的事情劃清界限。

後來,一次出差,我們站在泳池邊,我終於和那位漂亮的女同事討論起一個重要的哲學問題:“應該怎樣去生活?”

她哈哈大笑,轉過頭來問我:“你覺得是去嚐試重要,還是待在原地重要?人生尤為特別的是,我們可以不斷地去經曆!”

說完,她一個轉身,跳進了泳池裏,像一條美人魚般穿梭在泳池中。

她對我喊道:“你知道嗎?一個月前,我還不敢下水呢!想做就去做,去做你願意做的事情,才是最最最重要的啊!”

直至今日,她對著我喊出的那句話猶如洪鍾,一直回旋在我的耳邊。

那一年,我終於鼓足勇氣,走進了那家普拉提館,減掉了身上多餘的二十斤脂肪,修正了含胸駝背的壞毛病;我選擇了和朋友們結伴去旅行,最終到達了一直想去的布達拉宮,走到了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東京塔;我努力考到了心理師谘詢證,又報考了MBA。為了考試,我似乎心力交瘁,那段時間因熬夜,我總是掉發,但若不是疲憊地躺在床上,我又會覺得愧對了一天的好時光……

我就這樣堅持地走了過來,我想不斷地發現嶄新的自己。當我探索自己時,我就像深海中的海藻,未知的世界就像無垠之海,一點點延伸開來。每一次前進時,總以為會有很多障礙,一旦踏過去,卻發現那不過是生活的假想敵。也許人生最為欠缺的,永遠是邁出第一步的勇氣,以及不回頭的決心。